海卡特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甚至魔药和材料都准备了双份的。
看了看左手上的戒指和珠串,海卡特狠狠的咽了口口水,她在医疗室门口设置了一个定时魔法,如果到时自己没有按时去取消掉这个魔法,它就会向屋内发送纸条请求帮助。
摘下戒指和珠串将它们收到小木盒里,海卡特把所有的东西都堆到了床上,给自己和材料腾出了一块地方,止血剂,缓和剂,会自动清空的垃圾桶。
生骨灵……
海卡特看了一眼卡兹,还是把它放在了它的蛇窝里用魔力设置了禁制,本来海卡特打算把它托付给海格或者是斯内普,但是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留在自己的身边。
右手哆嗦了半天一道切割咒才发出来,还打偏了。
她怎么会不害怕呢,但是如果自己一直害怕,这个全家人都在意的、过去的痕迹,将会一直停留在自己的人生里,看到它一次就回忆起一次,恐惧将永无止境……
站在那堆魔法阵,药剂和材料前,海卡特狠狠的咬了咬牙,到底是切开了自己左手臂上瘢痕坑洼的皮肉。
从幼儿期到现在,海卡特的手臂一直以来都是靠魔力在支撑正常的职能,里面的断骨,错位的筋腱都和正常的状态不一样。
所以海卡特不能喝下缓和药剂来麻痹自己,她需要真实的知道自己每一次魔咒和切割的反应来确认自己接下来的方向。
但好在这次的疼痛要比斯内普帮忙治疗右手的诅咒那次轻多了,而海卡特又向来对疼痛有很高的忍耐能力。
她不断刨开那些被身体本能用魔力愈合的血肉,最后不得不用了魔咒和诅咒固定被割开的形态。
她浑身冒着冷汗的在那些血肉里摸索自己的骨骼,喝下一瓶又一瓶的补血药剂和生骨灵,强忍着魔药刺激的呛咳,在那些童年留下的永久伤害中剔除掉多余的,等待着残缺地方慢慢生长。
为了让那些生长速度过快的地方不要长得那么快,海卡特不得不使用黑魔法造成更强大的伤害,然后在一段时间后治疗掉这些伤害,均衡它们生长的速度。
冷汗从眉梢眼角滑落,她举着那根柳木的魔杖加速着那些残缺的地方生长,她将自己剔除的碎骨烂肉放在那个诅咒的法阵中,利用自己的骨殖来诅咒,来抽取残留在筋肉里的狼人、圆月、药剂、魔咒混淆在一起的力量,虽然收效甚微,但是海卡特依旧狂喜。
这在之前都只是设想,现在却真的有了成效,海卡特怎么能不开心,她笑着歪头蹭了蹭脸上的汗水。
眼前的手臂流着血在魔咒和生骨灵的作用下不断有骨骼、组织扭曲着快速生长,抢占正常生长的位置,海卡特只能一遍遍重复剜去自己骨头血肉的痛苦,再次诅咒着抽取那些伤害。
她不满意。
肉体的修复好了,还有灵魂的呢。
哪怕接近两天下来她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可桡骨中间的弧度无论海卡特如何雕刻,里面的空腔总是不对。
她将自己自己推向无可忍耐的极限,身体抖个不停。
面前的补血药剂不够了,就算还有她也不能再喝了,她的身体快要撑不住了,眼前开始发黑的海卡特已经没有力气再解除掉固定血肉剖开姿态的诅咒和魔法了。
给自己灌下一瓶灵魂稳定剂,她几乎是挣扎的打开了宿舍的门,倒在女生宿舍的楼梯上看着休息室透明的穹顶喊道
“来人啊,帮忙啊!”
她头冲下的躺倒在台阶上,抱着左臂,那些血液顺着重力流淌到她的下巴上,从耳后分流,沁进她早已散乱的头发里将它们染的更红了。
穹顶上阳光打在水波上,照射下来的光线粼粼的闪着,海卡特微微眯上了眼睛,看着大乌贼吸在玻璃顶上吃着鱼晒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