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份在去竭摩岛的游轮上,有位男客人骚扰她,旁边没有人,我正好路过,就帮她解了围。”
“你确定是去竭摩岛的游轮吗?”郑昊兴再三确认道。
“对,你低估任何人的记忆力,都不能低估一个码头经理,每天接触的来往船只、到访游客,这些都需要动脑记,我可以记住半年内见过的所有人长相,只此一面,过目不忘。”遭到郑昊兴的质疑后,凌逸蛰的面部没有发生大变化,眼中却有犀利的锋芒一闪而过,他对自己的能力有着绝对自信,任何人的质疑都是在挑战他的自尊心。
“是我见识浅薄、人际圈窄,不认识像凌总一般过目成诵的人。”郑昊兴察觉到对方的不悦,连声解释道。
“前往竭摩岛的游轮总共只有两艘,1号游轮去往竭摩岛,2号游轮则从那儿返回,每天如此轮回。”
“请问每天发船时间如何安排呢?”
“单向行程大概要花一个小时,早上7:00出发,大约8:00到达,中午12:00出发,晚上则是20:00出发,到达时间往后挪一个小时。”
童汐一动不动地坐着,眼球骨碌碌高速转动,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坐直了身子,转头朝向二人说道:“你提到的那个男客人就是偷心案死者,他是4月19日上午8:00左右进入的紫阳域,你刚刚说,他在去竭摩岛的途中骚扰颜默,那就是4月19日,他就是这天坐船去的竭摩岛,大概率是订了中午的船次。”
“具体哪一天我倒是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正值全球冥想日假期,我从餐厅出来,正准备进房间午睡,就撞见了那一幕。”
“4月19日中午12:00至13:00间,偷心案死者骚扰颜默。”童汐一边说着,一边敲击着虚拟键盘记录下来,同时还录下了刚才的问答。
“请问你看到的男客人是他吗?”郑昊兴调出偷心案死者照片,展示给凌逸蛰看,出于侦察员的职业习惯,一个线索都得反复研磨、再三确认。
“对,就是他。”凌逸蛰看到照片时,声调抬得特别高,有些惊讶过度。
“我会再将刚才的提问重复一遍,希望凌总配合工作。”郑昊兴尽力压低声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缓和气。
“等等,我还有话没说完,4月还发生了一件事,估计和这两人也有关系,我当时不在场,听员工说,竭摩岛上有位女客人好像在躲避跟踪狂,再三请求返回的游轮早点出发,她说自己一刻也不想待在岛上,当天游客不多,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将返航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也就是早上6:00从竭摩岛出发。”凌逸蛰没有选择回答问题,而是先表达自己的想法。
“那就对得上了,偷心案的死者和她一起上船了,提前回了紫阳域城区,所以偷心案死者离开紫阳域的时间提前了。”童汐从未像此刻一样充满成就感,以往的工作都没有这次上心,她这次是当真拿出双倍的耐力和脑力了。
“既然你们知道她被跟踪狂骚扰,为什么不报案?”郑昊兴对凌逸蛰妄自尊大的态度感到略微愠怒,又想到自己这一行接触到什么人都不奇怪,反正只是过客,何须计较,几番内心翻涌,也就把这股子气给压下去了。
“那两位都是客人,男方也没有做太过火的行为,至少我们没有证据,肯定是先协调,私下解决最好啊,动不动就报案,那不就浪费警力了吗?”
凌逸蛰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没有证据,即便报案也不会受理。
郑昊兴又把之前的问题顺了一遍,凌逸蛰的回答依旧斩钉截铁:“对,没有错,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