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见这气氛委实让她有点尴尬,轻咳两声提醒道:“祖父,您要是训儿子呢,那我先走了哈。您知道,您这病就是肝气郁结所致,发发脾气、训训儿子,心气顺了,腿也就不疼了,看来是用不到我了,孙女就告退了,您父子俩慢聊。”
安老头觉得,自己可能跟儿孙八字不怎么合,迟早有一天会被气死。但现在,可不能放这丫头走。要不然自己今晚上又别想睡,得遭老罪。
有求于人,只得屈服。
没好气地对安谷主说道:“这小腿疼已经被心丫头用一种叫神经阻滞的法子给治好了,但我这水泡大腿后面也有,这会还疼着呢。心丫头说,要在屁股上打一针,她一姑娘家家如何能看老头的屁股,所以叫你来,你来给我打这针。”
又对安心理直气壮地吩咐道:“丫头,把你那法子教给你爹,让你爹来打针。”
“神经阻滞、打针?针灸吗?爹,针灸您可是泰斗,还用得着心儿,或者我?”安谷主是一头雾水。
安老头表示不想搭理这蠢儿子,眼神愤然地看向安心,示意她解释。
“神经阻滞是打针,但不是针灸……”安心只好给爹爹和娘亲又仔细科普了一遍神经阻滞的知识,也将那些药品和工具给他们一一讲解了。
最后不得不遗憾地告诉爹娘二人:“所以,这项技术并不是学一遍一时半会就能学会的。爹爹还是劝劝祖父吧,他这腿再不治,怕是疼得会更厉害,时间会持续更久。”
安老头在听了安心的细致讲解后,也明白了,这本事还真不是天资聪颖就能马上学会的,这是一门他们从未接触过的学问。
揉了揉腿,要想解决眼下的痛楚,安老头只好答应安心给他扎屁股。但要求安谷主得在旁边陪着。既然孙女都看了,也不在乎儿媳妇和丫鬟了,索性都旁观,这样也不至于有损新丫头的名声了。
这禁地也没其他人,索性也不回屋子里,就院子里继续操作。
众人扶着安老头又趴到了长凳上,安谷主帮着褪去了患侧的裤腿
安心这是要打的臀部的坐骨神经,坐骨神经相对位置要深一点,在没有神经刺激器和超声引导的情况下,要打到位又不损伤神经其实很难。
但难不倒安心,丰富的临床经验加上异于常人的智商和天赋,安心平时打这个都是一阵到位。
安心又从“袖子”里拿出一支记号笔,在安老头的屁股上找到相应的骨性标志,用笔画线定好位,边做边细细讲解给众人听。
待安心顺利注射完药物,安老头没一会儿,就感觉整个腿一点都不痛了。那种从地狱突然到了云霄宝殿的感觉简直让安老头不要太爽。
而安谷主、林夫人则惊叹不已,同时也为闺女自豪。
木槿更不用说了,对小姐的敬仰毫无底线。
如此情形,安心不得不提醒道:“祖父,您这病症很严重了,我这法子也不是一针就彻底治好。先连打三天的针,后面改为隔天一次,七天左右应该差不多了。且这一次针剂效果只能维持三至五个时辰,药效过了,还是会痛,但会比之前有所减轻。
另外,您还是可以相信您自己的医术的,之前那些方子和针灸得继续,缓解疼痛也好,神经恢复也好,您那可都是良方。”
“行吧,知道你不待见老头,走吧,明儿再来打针吧。”安老头阴阳怪气地说道。
又在安心爹娘的强烈要求下,决定暂时回百草园住。
安老头又吩咐安心明天去百草园给他打那针,就叫安心和木槿先走,却把安谷主夫妇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