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洛寒青开了那么多公司,给你弄一张请帖,不是很容易吗。你靠男人来到这个宴会,那我的表达就没错!”
颜潇潇飞快地看了一眼洛寒青,心里有几分受伤。
她能猜到,洛寒青当初不理她,肯定是跟丛月勾搭上了。
丛月摇摇头:“让你失望了,我能参加这个宴会是来自老师的邀请,老师能为我争取到这个机会,是因为我的一幅画作获得了很多前辈的肯定。他们想要跟我交流,于是我就得到了这个机会。从头到尾我靠的是自己,并不是靠别的方式。”
颜潇潇以为听到了笑话:“你?画画?你都当了那么多年的家庭主妇了,画什么画?你画的画有人看吗?”
陆景铭骤然看向了颜潇潇。
“丛月的画作很优秀,我们都评判过了,请你不要随意否认一个人的成果。”
这时,一个气不过的前辈站了出来。
正好他是业内的权威,颜潇潇碰巧也认识他。
他的肯定,让颜潇潇脸色微微白了一下。
丛月有些惊讶,一直以来她感觉自己的人缘并不好,很多时候她都是被针对的那个,没想到今天就收获了一位长者的善意。
前辈说:“你们的私人恩怨我不过问,但你的才华是有目共睹的,我不可能任由别人羞辱你的天赋。对年轻人的埋没,才是最可恶的事。”
丛月心口微微酸涩,她连忙点头。
颜潇潇没想到还有人为丛月站队,她的语气更加尖锐:“即便你靠着自己的作品进入了这个宴会,可你能否认之前的事实吗?我们两个人被抱错了,你替我享受了二十年的富贵,花了颜家那么多钱,难道就不该被谴责吗?我说的哪一句话是错的?!”
只要提起多年之前抱错的事,作为真千金的颜潇潇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毕竟她的确受了二十年的苦,丛月则享受了二十年的荣华。
果然,一听她提起往事,宴会上的其他观众的表情又微微产生了一些变化,大都偏向了颜潇潇。
无论在舆论还是道德方面,她都是那个受害者。
事实是无法反驳的。
丛月替别人享了福,还站在这里“耀武扬威”,就是一种错。
深吸一口气,丛月看着颜潇潇:“我很感激颜家养我到二十岁,给我提供了优秀的环境。但如果一定要计算经济往来,我想……我没有花颜家很多钱。”
她这话一出来,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怎么敢这么说的?
颜家养了她,是铁定的事实啊。
“小时候,社会经济没有现在这么好,颜家也并没有发家。颜先生和颜太太每天都在外为了事业奔波,我和保姆一起生活,每一笔花销保姆都记账了,现在那个账单应该还在颜家,数额并不大。再到后来,我上的学校和大学的花费的确很高,但你可能不太清楚,从十六岁开始,我就开始卖画。”
“那时候我没有独立的银行卡,钱全都打到了颜先生的银行卡上。一直到我二十岁,几年的时间里,我画了上百幅画,销售的金额应该不少。”
她曾经的那位父亲,从不把具体金额告知丛月,丛月那时候对金钱更是没有概念。
卖画不过是为了提高她的知名度,具体的数字,只有她曾经的父亲和他的秘书清楚。
她现在想通过画画谋生,逐渐对画作的金额有了更深的了解。
那时候她应该赚到了一些钱的。
“颜家让我离开的时候,不允许让我带走任何东西,那张卡,我没有讨要。”
“其实我算过账,我的吃穿住行,各类琐事的花销,以及学费——账单总额应该没有很高。用那张卡,应该能抵消很大一部分。”
她的衣服虽然都是大牌,可丛月并不奢侈,每年购置的衣服有限。
包什么的,她也不热衷。
学费肯定是花了一些,但不会非常多。
东西她都留下了,算是净身出户。
众人都瞠目结舌。
其实有一些东西丛月没有讲。
当初她能卖画,靠的是天才少女以及名校高材生颜月的名头,后来离开颜家,她失去了光环,想尝试画画,陈淑珍却疯了一样地撕扯阻拦。
再到后来,她多次尝试拿起画笔,却发觉自己灵感枯尽,就不再沉溺于过去的辉煌了。
“我感谢颜家为我提供了优良的环境,但不能接受被泼脏水。如果真的要算账,就请颜小姐仔细算一算,除去卖画的钱——我真的欠了颜家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