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嘛,本性难移,迟早都会露出真面目。她主动一些,那端王还会感激她的好意。毕竟,权势和财富在握,其他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原本以为郑鼎廉会与众不同,现在看来,世间男子大抵都是如此。
郑鼎廉听到娄尉的回报时,正坐在轮椅上,手中握着一把雕刻刀,专注地在木头上刻着什么。尽管这些日子他的手已经能够自由活动,但依旧有些无力,不复从前的灵巧。片刻之间,他的手上已经多了几道血痕。
娄尉回来时,恰好看到郑鼎廉坐在窗边,眼神专注地凝视着手中的作品。
“主子!您的手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快放下,属下为您处理一下伤口!”娄尉惊呼一声,急忙上前,想要从郑鼎廉手中夺过那把雕刻刀。
郑鼎廉却巧妙地避开了娄尉,只是微微抬起眼帘,平静地说:“东西已经交给王妃了吗?”
“交了交了,主子您……”
“无妨,正好手生疏,锻炼一下也好。”
郑鼎廉语气温和,眼中却闪过一丝失落和惆怅。他,曾经的战神,在战场上无所不能,如今却连一个小小的雕刻都做得如此狼狈。
郑鼎廉紧抿着唇,随即又向娄尉询问:“刑部那边有消息了吗?”
娄尉虽然心疼郑鼎廉,但深知郑鼎廉的性格,不是那种容易被他人左右的人,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回答道:“姚奉林和姚宸已经被移交给刑部,姚奉林已经全盘托出当年购买相思断肠散的事情,为了保住姚宸,他甚至愿意直接指证姚氏。”
然而,在这错综复杂的迷局中,有一件事情却显得颇为诡异……
“究竟是什么事情?”
郑鼎廉手中的雕刻刀忽然停顿,他抬起头,目光穿透性地落在娄尉的脸上。
娄尉轻轻抿了抿嘴唇,然后才缓缓道来:“昔日王妃的母亲不幸中毒,病情拖延日久,按常理,那些为她诊脉的大夫都应该清楚她的身体状况,但奇怪的是,竟无一人对此提出警示。”
“那些大夫都已遭到灭口,但姚奉林却至死都不承认是他们所为,我怀疑,姚氏背后或许还有其他帮凶。”
郑鼎廉听闻此言,轻轻地靠在轮椅的靠背上,那双如凤眼般深邃的眼眸微微凝神沉思。
姚氏靠山唯有姚家,想要当年踏入侯府的大门,所能倚仗的也只有姚家。
尽管定远侯府已经式微,但即便是没落,它的底蕴也远非姚家这样的商户所能比拟。
姚家若想将生意做得长久,就必须寻找一个世家大族作为靠山。
在众多贵族中,姚家或许难以攀附,但定远侯府却是最合适的选择。
因此,他们必定会为姚氏扫清一切障碍。
如此看来,姚氏身边可能还有其他势力介入的说法,似乎并不成立。
郑鼎廉心中若有所悟,但又觉得这种感悟颇为飘渺。
既然想不明白,郑鼎廉便不再深究,只是沉默了片刻后问道:“派去迎接锦澜的人,何时能返回?”
“今夜应当能到达。”
“锦澜一到,立刻送她去王妃的居所,有些消息,王妃应该是最先得知的。”
“遵命!”
夜幕降临。
郑鼎廉已经坐在轮椅上,他看着顾芩澜为他进行针灸按摩完毕后,这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