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安地朝外走,又回头不安地望了一眼魏如南,魏如南身旁的妈妈已经将碎掉的茶盅端走了,魏如南稳坐在主位上,眼神呆怔,似在思考着什么。
“夫人这是怎么了?吓着瑶儿了。”傅德运不解地问道。
魏如南心细,她靠近了傅德运,有些不安地问道:“你没发现,瑶儿不对劲吗?”
“瑶儿有什么不对劲的?”傅德运很是不解。
“瑶儿的婚事,应当想办法定下来了。”魏如南见他看不透,索性直言道,她深深看了一眼傅德运,“瑶儿是你我的独女,那就是我的宝贝疙瘩,我不想看着她受到丝毫伤害。”
“哪有你说得这样严重。”傅德运还是没有开窍。
魏如南板起脸来:“你还看不明白呢?咱们家的瑶儿,心里边怕是装了宁安行了。”
傅德运愣了一下,他惊道:“此言当真?”
“你见过你那目高于顶的女儿这样夸人?”魏如南直接问。
傅德运一拍脑门:“我怎么就不曾发现端倪,糊涂糊涂!”
他与魏如南的反应截然不同,他喜笑颜开道:“若是瑶儿真喜欢上了伯寿,将她许配给伯寿也是极好的。你我二人无子,伯寿又是我妹妹唯一的骨血,若是他们二人能喜结连理,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住嘴!”魏如南立刻冷着脸呵斥。
傅德运被傅夫人这突如其来地反应吓了一大跳,他眸光殷切地看着魏如南,问道:“夫人,你就不想为瑶儿的将来做打算吗?”
“我就是想为瑶儿的将来做打算!”魏如南立刻打断了傅德运的话,她顿了顿,叹了一声,“伯寿是你我看着长大的,我自然知道,这孩子随了你妹妹,品行不差,只是,宁兴宴的事情历历在目,我这心里头实在是怕!”
傅德运甚少见魏如南这样示弱,他的夫人一贯都是精明能干的,只要有她在,这偌大的相府就可以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这是魏如南甚少示弱的一面,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件事,终究是要看瑶儿的意思的。”傅德运终是有些不忍心道。
“不必看了,照我看,伯寿心中未必有瑶儿,到最后,不过是咱们家的傻姑娘可怜罢了!”
“夫人是想……”
魏如南当机立断:“你找找看,京都可否有年轻可靠的后生,我不求咱们家瑶儿能嫁得多显赫,我只求她在夫家和夫君相敬如宾,无需伺候公婆,无需为银钱发愁,就这样平安顺遂过一生,和和美美,也是极好。”
门外的傅水瑶一直听着室内的对话,听到这一段,她的内心防线忽然就崩掉了,她推开了门,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的顺着她的面颊滴落。
“我不嫁!”傅水瑶固执道,她看着魏如南,“女儿要一辈子陪在阿娘和爹爹身边。”
“瑶儿!”魏如南轻轻叹了一声,她上前去牵住了傅水瑶地手,“阿娘都是为了你好。”
“可阿娘能给我的,并不是我想要的啊!”傅水瑶泪眼朦胧地说道。
魏如南顿了顿,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可你想要的,未必就适合你啊!”魏如南苦心苦诣道。
傅水瑶一怔,眼睛又是一红,她别过了脸:“我可没说我要嫁给宁安行。”
魏如南怔了怔,她的脸色一阵煞白,她沉默了片刻,缓声道:“阿娘并未说宁安行是你想要的。”
场面静了下来,静到傅水瑶能够听到自己那紧张不安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