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众人都跟在大夫人和二夫人的身后,一起站在门口盼着侯爷。
此番阵势,也引来了不少百姓围观。
百姓纷纷都是在感慨:“咱们这些人都只听过娥皇女英,何曾在真的见过啊!在侯爷这里,可算是开眼了,当真是坐享人之福啊!”
“你眼红了吧?你要是想,你也从军去,像那永平侯一样立下不世之功,你也可以得。”
那议论的百姓神色讪讪,自嘲道:“我哪有这本事,听说这次,侯爷不动兵刃平乱,还把那些贼人都安顿成了和咱们一样的老百姓,这次花出去的银子,都还是二夫人娘家掏的呢!”
“所以啊!这侯府的事,咱们这种平头百姓,看看热闹就好了。”另一个百姓感慨。
唐延年将这些话都听到耳中,不管外头如何看,大夫人和二夫人依旧是一个尊贵,一个体面,只有她的娘,真的就像隐入了尘烟一般,人们都习惯性的将她避而不提,好似她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
也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农妇,在旁人眼中,那只是侯爷不堪的过往印记罢了!
可外人却始终只是外人,归根结底,那些人的看法,都在于侯爷如何做罢了!
随着侯爷大军的靠近,议论声也跟着消减,直至消失。
大夫人沉稳持重率先上前朗声道:“妾身恭迎侯爷回府。”
她端的便是雍容华贵的侯府正妻模样,在外人面前挑不出任何错处。
侯爷笑着扶起她,饶是一副相敬如宾的模样,亲切道:“本侯不在的日子,有劳夫人了。”
“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大夫人微笑颔首。
侯爷有意躲闪二夫人,避开了她的目光,反而看向唐延年。
他讪讪地问道:“回来这些日子,身子可好些了?”
云台山那一遭,平匪阵前,她的身子都并无大碍,侯爷是知晓的。
因此,她与侯爷都心知肚明,侯爷是在问她,是否想开了。
“多谢侯爷关心。”唐延年不咸不淡地回答。
侯爷正想伸手拍她的肩,却见她本能的回避,侯爷眼中溢出了一丝稍瞬即逝的失落,缩回了手。
“你没事便好。”他若无其事道,可更像是找补。
“侯爷多虑了。”
大夫人狐疑看了一眼唐延年,她察觉到侯爷与唐延年之间定是生了什么隔阂了,父女之间充斥着置气的意味。她又联想到唐延年等人回府时,她提前收到的家书里提及的要多劝慰延年,她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唐延年的肩。
大夫人笑着牵住了唐延年的手道:“你这孩子,你父亲不过是出去了些时日,你瞧着他回,竟也会觉得生疏不成?你放心,今日,你父亲绝不考你功课。”
围观的人群原本还觉得侯府里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辛密之事,可听大夫人这么一说,这才知晓竟是女儿羞见父亲,担心侯爷考问功课。
百姓心中纷纷暗赞侯爷治家严谨,侯府规矩体统果真与寻常人家大不相同。
唐延年对着大夫人颔首一笑,抽开了手,就在气氛微妙之际,内侍的声音传来。
“圣旨到。”
侯府众人都跪了一地,恭敬等着公公宣诏。
内侍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思永平侯平匪患之功于社稷,宜当竭诚尽智,辅佐朕躬,以安民心,特宣诏永平侯携郡主入宫觐见,钦此!”
皇帝嘉奖侯爷不足为奇,可却特令唐延年一同入宫觐见,这倒是罕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