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华公主轻轻拍了拍手:“不喂了,看着这些小东西争抢,也是乏味得紧。”
她的目光朝着对岸坐在亭中的云水止看去,她的唇角扬起了一抹笑。
傅水瑶当即明白了灵华公主的心思,她很是善解人意道:“我父亲之前藏了一幅《洛神赋图》,听说,很多人都想要呢!就连云侍郎都曾打听过那幅图,若是此图能博殿下一笑,改日臣女就献给殿下。”
灵华公主的眼睛一亮,她也知道云水止的雅好,她笑道:“算你有心了。”
傅水瑶便知道,自己是恰到好处的投其所好了,她悬在心中的石头算是彻底落下来了。
“臣女这就回家。”傅水瑶当即道。
“不急。”灵华公主嘴上是这么说,但手却拍了拍她的肩,“这般千金难求的稀罕物什,你这般献给本公主,本公主会记得你的好的。”
傅水瑶喜不自胜,一个福身,提着裙摆就去找长公主告辞。
长公主看着傅水瑶的背影,她的嘴角扬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哎,女子的心悸当真是奇怪。”
“如何奇怪了?”段锦站在一旁,接过话问道。
长公主笑了笑:“若说喜欢是肆意的心动,不住地欢笑,无度的索取,可爱却是忍耐,是克制,是口是心非,是让骄傲者低头利器,即使百爪挠心,也要甘之如饴的在不知对方心意前隐忍。”
段锦愣了一下,她不知如何接话,又以为灵华公主是看到了云水止而感慨,她低声附和道:“殿下说得极是。”
灵华公主见和她说了,她也不解其意,她索性把话点名道:“咱们这位骄傲的傅娘子,是爱而不知啊!”
段锦一怔,她低下头,不敢多加议论,心中很是惴惴不安。
灵华公主见她这样唯唯诺诺,畏畏缩缩的样子,更加意兴阑珊了,她轻轻一笑,随手将自己的帕子扔在了湖中,看着那帕子被波光推远了,她的眸子里这才露出了一丝慌张。
“不好了,本公主的帕子掉进池子里了。”她惊呼一声道。
果然,云水止朝着她看来了。
正在执棋的长公主见他巍然不动,将棋子落局后,悠悠道:“好了别尘,你也不必在此陪本宫了,去看看吧!”
“公主殿下身边自然有仆从,何须我多管闲事。”云水止清冷道。
长公主笑了笑:“可是戏都开演了,你若不过去,这戏台子又搭给谁看了?”
“叔母。”云水止抬眸,错愕地看着长公主。
长公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别尘,你有的时候就是太端着了,你不妨学学宛平郡主,你的难处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你越是这样拖拖拉拉,意味不明,局面只会越来越复杂。”
云水止听长公主说完,他不由得想起了有关唐延年的一切,和她相比,他确实少了几分做决断的魄力。
“多谢叔母提点。”云水止缓缓一拜。
他抬眸望去,却见灵华公主正在看她,俨然盯着猎物一般。
长公主说得很对,若他再不拿出一份决断来,只怕还会牵扯许多无辜的人进来。
他缓缓走向了灵华公主。
灵华公主得意的抬眸,望着湖面恣肆的笑:“可本公主远非骄傲之人可比的,本公主是天之骄子,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只配被握在本公主的手心。”
她快步上前,变成了柔弱无依的样子,未等云水止开口,她就怯弱地拉了拉云水止的衣角:“别尘哥哥,我的帕子落入湖中了。帕子是贴身之物,若是帕子被别人捡去了,那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