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吻毕,伽利才抵着林宛月的额头问起正事:“刚才你说的是什么法子?”
林宛月现在晕晕乎乎,没想到伽利耍了流氓才想起这个来,把伽利用力一推,差点把人推下床去。
但正事重要,她拢着被子坐起来,有点慵懒:“昨日羽哥和我说以前在军中,军饷不够,药材又极贵,他没办法在出征时买到足够的药材,阿爷给他出了个主意,就是找到一两家药铺,与他们约定今后军中药材皆在他们那买,但是价格须降低。”
林宛月这么一说,伽利马上就理解了:“我知道了。你是想说在西市也可以这样,由衙署指定商户,引导百姓去那买米面或者药材,但这些商铺价格须低,既可让商铺薄利多销,又可让百姓享受实惠。”
“对!”林宛月见伽利与她想的一样,重重拍了伽利一下:“这样的话,其他商户也不敢抬高价格了,有低价的谁还去买高价的啊~”
这一拍,伽利终于掉下床去了。。。但他还是一骨碌爬起来,重重在林宛月脸上亲了一口,这个法子可行,他今日就去和史良说说~
林宛月与伽利陆续洗漱穿戴完毕,想再找龚羽,却发现人已经一早离开了。李伯说:“那年轻人早上说还有着急的事,不告而别挺不好意思的。还让我将这个交与你们。”
李伯拿出一个布包的东西,林宛月接过打开一看,是一个铜制的铃铛,一摇晃,铮鸣之声悦耳动听。林宛月一看便知这是以前那匹脾性与她相像的枣红马脖子上的铃铛,以前她一听就知道是那马来了。
这铃铛原本是林骑羲坐骑上的,又叫“得胜铃”,意在平安与马到成功。后来将这铃铛送给林宛月,她便系在了小红马上。没想到龚羽还保留着这物件,现在交还与她,也将那无法宣之于口的情感与祝福尽数寄托于这物件中了。
伽利到了衙署,首先找到了史良说了林宛月的法子,史良一拍大腿也说好。两人随即找到武元綦,说了这事。
武元綦听后看了看伽利,又看了看史良:“这个法子是谁想出来的?是伽利?”如果是史良想出来的,伽利就没有必要出现在这里了。
伽利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此一问:“是我的一个朋友。”
武元綦冷笑一声:“哼。。。你朋友倒是多,做酱糟鱼是你朋友,想法子也是你朋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朋友在西市署做事,这样的话要伽利这个人干嘛?”
伽利看了一眼史良,没想到武元綦是这个阴阳怪气的态度。史良也是对着他轻轻摇头,伽利心下明白,没再多说什么。
“伽利也是有心的,为衙署着想。只是心气有些急,武市令说的也对。这样,这个事再议~”说完就拉着伽利离开了。
“武市令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想做这事?”伽利问史良,他又遇到自己不擅长的事了。
史良手指敲着议事亭的石桌,笃笃声显示出手指的主人正烦躁着。“此事恐怕对你不好。武元綦要不是自己在涨价中得利,要不就是觉得你过于厉害了,或者两者皆有。。。”
伽利抿了抿嘴,他一心想做实事,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让他想起林宛月教他写过的两个字:守拙。他当时并不理解,林宛月解释说,这是说要隐藏自己的锋芒,低调谦和之意,成唐文人就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