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伽利已走出十几步远,王焕第又想起什么,抬声问道:“伽利,这些事是成唐之事,你一外邦人为何如此上心?”
伽利回过身想了想,最开始他是为了与林宛月并肩,后来是为了弱势的外邦人,再后来,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也许只是本心中对于公平公正的向往与追求。
“也许是因为成唐人帮过我,我也想帮助成唐人。我也不懂什么大义,一些基本的扶助弱小的义理,外邦人和成唐人应该都是一样的。”
之后就是王焕第与赵隶彻查水患疫病期间,药材米面涨价一事。通过药行掌柜,揪出西市署三人,平准署五人通过怂恿涨价以谋私利。
并推行疫病所需主要药材集中采购,降价为民的政策,米面价格则协调常平仓调配储粮官售。
一时间困扰安京百姓的这事得到了妥善解决,话本里都出现了《御史大夫察民情,太府寺卿举新政》这类把两人捧上天的话本。
武元綦这日来了谢骍的临泽食店,远远看着对面的月泽食肆,总觉得这事有猫腻。
他与归德将军谢至德有些交情,谢骍开了这个食店,谢至德就到处帮儿子宣传,让人去给凑凑人气。武元綦见店铺开在西市,自然也与亲近的人说了,有空去给谢将军捧捧场。
杜录事在事发后还找到过武元綦,求武元綦救他:“我也就同那药行掌柜去了临泽食店一次,其他时候都不曾公开接触过。。。没想到。。。武市令你可得救我,这,这里头的钱你可是拿大头啊。。。”
武元綦皱着眉,嫌杜录事经不住事,慌里慌张:“杜行贵,你可要想好了,你家眷都还指着人照顾,你下狱了,她们可还得好好生活。”
杜行贵一听,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武元綦照顾好自己妻女老母。他家中情况不好,不像其他人家底殷实,谋了这个职位算是祖上积德,烧了高香。
可人就毁在贪字上,他入了这个职,总想着捞点油水补贴家用。武元綦就看上他这种又贪又好拿捏的人,再加上录事管着西市署的账目,两人就这么勾搭上了。
武元綦这回坐在临泽食店,心里琢磨着伽利与月泽食肆、林宛月的关系。看起来这伽利没有靠山,就是一普通人。可普通人又如何能进到西市署?还绕过他向太府寺说明了那个新政。这么看来又不太普通。。。
要说用的林宛月的关系,林骑羲出事后众人避之不及。成唐官场的有些人精,你没有点利用价值,谁会帮你?!林宛月就剩自己了,那伯父林骑翊是出了名的与林骑羲家不和,会帮她吗?
武元綦搞不懂,这事没牵连到他,可他身上可不干净。。。他开始想是拉拢伽利为己所用,还是打压这个还没站稳脚跟的外邦人呢?
他正想着,谢骍过来了:“武市令,近来安好?”
武元綦换了副笑脸:“谢贤侄,这个食店开得好啊,我看生意很红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