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临终前外婆立下遗嘱,将乡下的老房子和一切物资都留给了夏语冰,唯独提了一个条件保留林见深在乡下老房子的居住权。
林见深,是三年前外婆认养的孙子。
这些年一直是林见深在照顾外婆,保留他在房子里的居住权也不算过分。何况夏语冰自己就是个富三代并不贪图乡下的房产,她只想要外婆好好的活着。
到这已经是遥不可及的奢望了。夏语冰年幼丧母,现在,又失去了最爱她的外婆……
……
黑色的沿着翡翠镇颠簸的公路前行驶入新修的水泥山路之中。沿着盘旋的山间公路行驶十来分钟房屋渐渐变得稀少伶仃,而绿意逐渐增浓,大片大片浓绿的山林像是不要钱的水彩,毫不吝啬地铺染在眼前,暗青色的大山敞开怀抱迎接流浪的灵魂落叶归根。
吱呀
突然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夏语冰身体因惯性前倾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她惊醒的时候眼睫上还挂着泪水,有些茫然地坐在主驾驶后排的位置上,稍稍调整了一番坐姿,两手抱紧了外婆的遗像。
“怎么了?”夏语冰问。
“刚才有条黑影窜过去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说着夏宗泽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站在车前查看了一番。
车门一打开一股深山野林的凉意伴随着聒噪的蝉鸣声扑面而来,竟是比开了空调的车内还要凉上几分。夏语冰降下车窗,将脑袋伸出窗外看了看,这条公路建在山间,延伸至不知名的远方,道旁参天古木林立,密得几乎看不见太阳,只有星星点点的阳光透过斑驳的叶缝洒入,形成无数道细小的光柱。
他们已离开了镇中心,来到了大山腹地,难怪这么阴凉幽静。
路边草丛里立着一块年久失修的石碑,看不清字,大概是村与村之间的地界碑还有一尊小小的土地公公石像,布满青苔,侧身倒在杂草丛中,看不清面容。
夏宗泽还在查看车前的状况,副驾驶的徐苗担心地问他:“宗泽,有没有撞着什么东西?”
哦,对了,徐苗是夏宗泽这个鳏夫的新欢,很年轻,只比夏语冰大五岁。
徐苗并不是什么恶毒继母,相反她漂亮又温柔,和夏语冰早逝的妈妈一样温柔……可,夏语冰就是不喜欢徐苗。
夏宗泽只能是她妈妈的男人,她讨厌一切抢走夏宗泽的女人。
没由来一阵烦闷,夏语冰小心地放下外婆的遗像,推门下了车。
“诶,小语,你去哪儿?”身后,徐苗温柔细细的嗓音响起。
“下去透透气。”夏语冰砰地一声关上车门,硬声硬气地说,“还有,别叫我小语,我和你没那么亲密。”
徐苗就不说话了。
夏语冰穿着一身黑色过膝的裙子,因天热,半长的头发扎成松散的丸子头堆在头顶,露出一截修长细嫩的脖颈,袖口和鬓角都别着白花,庄严肃穆。她半蹲在界碑前,被叶缝割得细碎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如同从童话里走出来。
土地石像孤零零地趴在草丛里,有些可怜,夏语冰无聊地伸手,将石像从草丛里拨出来扶正。
是个笼着袖子,长眉长须的老人模样,只是聋拉着脸,表情看上去有些忧郁。
夏语冰心不在焉地盯着土地老爷爷,忽见一阵凉风袭过,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吟唱一首不知名的安眠曲。眼角的余光瞥到有阴影飞速掠过,夏语冰一惊,猛地站起身。
“怎么了,小语?”夏宗泽从车前抬起头来,疑惑地看向她。
“刚才,有东西跑过去了。”
“大概是什么动物吧。”夏宗泽说,“听你外婆说,以前这山里多的是狐狸和山兔,有时候还隐约能听到狼嚎。”
夏语冰打了个寒噤。
夏宗泽笑了,四十多岁的老男人,面容依旧俊朗,身形依旧像个三十来岁的小年轻,挽着衬衣袖口,挺拔地倚在车旁看她:“很多年前的事了,现在山里的狼群已经绝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