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站定身形,目光炯炯,大声喝道:“我韦小宝福大命大,向来有老天爷庇护!岂会怕你这等恶徒!”
那盐枭听得韦小宝这般话语,愈发怒不可遏,却又忌惮韦小宝的身手,不敢贸然上前。
正在此时,那床上的虬髯大汉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小子,有几分胆量!”
老者瞪了盐枭一眼,对着房门说道:“我们乃青帮兄弟,只因天地会一位姓贾的朋友公然辱骂青帮,还说在鸣玉坊等我们来理论,这才前来寻人。阁下既非天地会之人,又与我帮无涉,何以出口伤人?还请阁下留下姓名,待帮主查问,也好有个交代。”
房里那人笑道:“你们要找天地会的人算账,与我何干?我在此逍遥快活,咱们互不干扰,别来扰我雅兴。不过劝你们一句,天地会的人,你们可惹不起,被骂了也只能咽下这口气,不如乖乖去贩盐谋财。”
老者怒喝:“江湖之中,从未见过你这等蛮横无理之辈!”
房里那人冷冷道:“我有无道理,与你何干?莫非你想招我为婿?”
就在此时,门外悄然闪进三人,皆是盐贩装扮。
一个手拿链子枪的瘦子低声问道:“这是哪个点子?”
老者摇头道:“他不肯说,只是一味为天地会撑腰,说不定那姓贾的就藏在他房里。”
瘦子一晃链子枪,老者从腰间拔出两柄尺长短剑。刹那间,四人一同冲进房内。
只闻房内兵刃相交之声大作,这丽春院乃鸣玉坊四大院子之一,房间布置极为精巧,梨木桌椅,红木床榻。
乒乓喀喇之声不绝于耳,显然房内用具纷纷破碎。
老鸨心疼得肝肠寸断,浑身颤抖,口中不停念佛。
四名盐枭头目不断吆喝,房内那人却默不作声。
厅堂上众人远远站着,唯恐被祸及。只听得兵刃碰撞之声愈发激烈,忽然有人惨叫,想必是一名盐枭头目受伤。
那被韦小宝击退的大汉,此刻仍是羞愤交加,双目怒睁,见韦小宝身形,猛地挥出刚猛一拳。
韦小宝身形一闪,灵巧躲过。那大汉反手便是一记狠辣耳光。
众龟奴、盐商见盐枭这般凶狠,心中惊恐,竟无人敢出言相劝。然而也对韦小宝那灵活的身法惊叹不已。
大汉右拳再度高高扬起,气势汹汹朝着韦小宝头顶猛砸而下。
韦小宝无处可躲,只得用力推开厢房房门,匆匆冲了进去。
厅上众人见状,齐声惊呼。大汉略有迟疑,不敢贸然闯入。
韦小宝奔进厢房,起初视线模糊,转眼便是兵刃相接,火星四溅。
只见床上坐着一人,头上缠着白布绷带,模样甚是骇人。即便早已知晓是茅十八,韦小宝仍不禁惊声大叫。
火星一闪即逝,房内又暗,厅上烛光透过门缝照入,渐渐能看清,茅十八绷带缠身,手持单刀,奋力拼斗。
四名盐枭头目只剩两人,两名瘦子已倒在地上,只剩手握双短剑的老者与一名魁伟大汉仍在和茅十八苦苦缠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