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房中,气氛陡然间森冷如冰。
鳌拜宛如恶虎,左腿猛力一甩,坚实的书桌竟被踢得翻滚出去。
右腿紧接着疾风般连环踢出,直向康熙攻去,气势汹汹,骇人至极。
康熙瞬间面容失色,慌乱中不知所措。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刹那,韦小宝仿若一道闪电划过,身形快如鬼魅。
他迅疾从香炉中抓起两把炉灰,朝着鳌拜猛力撒去。
瞬间,烟尘弥漫,鳌拜双眼被灰所迷,狂声怒吼,双手慌乱地揉着双目,右腿却依旧迅猛踢出,似要防备任何可能的攻击。
韦小宝岂会放过这稍纵即逝的良机,奋力掷出匕首。
虽未命中鳌拜胸口要害,却精准地刺入了他的手臂。
此刻,书房内一片狼藉,桌椅倾倒,混乱不堪。
韦小宝目光扫过,瞧见皇帝常坐的龙椅背后有一青铜香炉。
当下心头一横,双手稳稳端起那沉重的青铜香炉,身形矫健地跃上龙椅,对准鳌拜的后脑,以千钧之力狠狠砸下。
只听得一声沉闷巨响,香炉结结实实地砸中鳌拜头顶。
这香炉乃唐代珍品,足有三十来斤重。
即便鳌拜英勇无敌,也抵不住这雷霆一击,身子一晃,轰然倒地,昏厥过去。
好在他头骨坚硬,未曾碎裂。
康熙大喜过望,高声赞道:“小桂子,真乃英雄也!”
言罢,急忙从翻倒的书桌抽屉中取出牛筋绳索,与韦小宝齐心协力将鳌拜的手足紧紧捆住。
韦小宝此刻已然汗透衣衫,四肢微微颤抖,抽拉绳索时力气几近耗尽。
他与康熙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皆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欣喜。
不多时,鳌拜悠悠醒转,嘶声高喊:“我乃忠臣,此乃冤屈!这般设计陷害,我死不瞑目!”
韦小宝怒目而视,大声喝道:“你这乱臣贼子,胆敢带刀入宫行刺,罪无可赦!”
鳌拜怒不可遏,吼道:“我未带刀!”
韦小宝目光如炬,严词道:“你身上明明藏着两把利刃,背上一把,手臂上一把,还敢巧言狡辩!”
鳌拜百口莫辩。
何况他头顶遭受重击,身上多处负伤,此刻也只能气急败坏地叫嚷。
康熙见十二名小太监仅存四人,神色肃穆道:“尔等皆亲眼目睹,鳌拜犯上作乱,妄图加害于朕。”
其中一名小太监连忙应道:“是,是!”
其余三人则惊得呆若木鸡,说不出半句话来。
康熙沉声道:“尔等出去,宣康亲王杰书和索额图进宫。今日之事,不得泄露分毫,若有差池,严惩不贷!”
四名小太监领命匆匆退去。
鳌拜仍在不停地叫屈喊冤:“冤枉啊,皇上亲手杀我这顾命大臣,先帝若知,定不饶恕!”
康熙脸色一沉,道:“想个法子,让他住口!”
韦小宝毫不犹豫应道:“是!”
随即伸手稳稳捏住鳌拜鼻子,拔出其臂上匕首,朝着他口中疾速刺了几下,又抓起两把香灰,强硬塞入他口中。
鳌拜被噎得呼吸不畅,再也无法出声。
韦小宝拔出他背上匕首,将两把匕首并排插于书桌上。
自己则全神贯注守在鳌拜身旁,目光坚定,以防其再有异动。
康熙心中稍定,望着鳌拜雄壮的身躯和满脸血污,仍心有余悸。
回想方才之凶险,实是鲁莽行事。
原以为自己与小桂子武艺精进,加之十二名练过摔跤的小太监,定能将鳌拜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