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犳冲冷笑,“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件事情,是你们几个干的。”
“冤枉啊,大人,您这话属下万万承受不起。”黄文山立即道,“我们和那群流犯无冤无仇,没有任何理由杀他们。”
“而且属下等向来心地良善,秉公办差,怎么可能干出此等骇人听闻的事情?”
“没有理由?”犳冲道,“银子,就是你们的杀人理由!”
“这群流犯原本是杀人犯,比所有的流犯都穷,你们从他们身上可能一两银子都捞不到。而林纾那伙人上次不但给了你们八百两,还欠着你们九千两。”
“你们不愿意本官除掉林纾以后拿不到银子,因此抢先杀了那群流犯。让本官不得不留下林纾那群人的性命,好让他们继续给你们捞钱。”
“上次的八百两,已经让你们尝到了甜头,你们怎舍得自己的摇钱树倒了?”
“大人你……”黄文山顿时面如土色。
“吴师爷,这件事情,你也有份吧。”犳冲转过头对吴修文道,“此事不但有你参与,恐怕还有牢头海大贵。”
“大人冤枉属下等了,属下怎敢做这种事情?”然而师爷虽然表面唯唯诺诺,内心却丝毫不惧:上次的八百两,有六百两都分给了你。
“行了,此事就此作罢。”犳冲也是见好就收,趁机敲打一下手下们,“尔等以后再敢擅自行事,休怪本官无情。”
“属下不敢!”二人说道。
“说实话,和那批杀人犯相比,林纾这群人更好用。”犳冲又说出了惊天之语,“杀人犯会什么?无非是好勇斗狠的匹夫之勇而已。”
“而林纾这群人,除了勇武之外还很有头脑。”
“大人英明,林纾的确比一般人好用多了。”吴师爷连忙道。
“他能够从独猪山那群海盗手底下逃的性命几乎无伤亡,能够躲过孟勇寿的剿杀,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犳冲道。
“听大人这么一说,此人的确还算有点本事。”黄文山道,“大人想要培养出一批能为我所用的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还是留着他们的好。”
“本官做事,不需要你来教。”犳冲冷冷道,“本官觉得林纾好用,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是个妇人之仁的人。”
“大人有理!”吴修文道。
“如果一个人有头脑,还做事狠辣、杀伐果断,那就可怕了。”犳冲神情一凝,他们的皇帝朱重八就是这种,“这种人万万不能用。”
拿起一个酒壶来:“就像这只酒壶,有个把手,用起来才顺手。本官只要将这个把抓在手中,便可随时摔碎它。”
“而妇人之仁,将会是林纾的把。”
“大人英明。”
“给他说门亲事。”犳冲道,“本官要给林纾这只酒壶,安一个把手。有妇人之仁的人,绝对做不出吴起那样的事情。”
“遵命。”吴修文道。
“大人,之前你设局要杀他,现在又要给他说亲……”黄文山感慨道。
“此一时彼一时也。”犳冲道,“吴师爷,你现在就去一趟莺歌村,让林纾明日来见县衙本官。”
“遵命!”吴修文道。
“此外,杀人凶犯性格暴虐,分寸把握不好,他们就会反咬主人,杀掉的话,之前的心血又白费了。而林纾那群人不同,他们之前都是普通人他们很怕死。”犳冲道,“没人会养一群狼,只有土狗,才能养来看家护院。”
看来,犳冲此前并没有太想让杀人犯团体,替代林纾这伙人。
之所以设局让卫所官军剿杀他们,是因为收益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