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比我等懂经济，就是如此，去东京正缺个马匹。”卢俊义说道。

武松面上一窘，说：“武二不会骑马。”

卢俊义听武松如此说，心中恍然，难怪武松在梁山一直做步军头领，想是因家贫不曾习得骑马。

于是说道：“正好路上慢慢练习，日后也需用到。”

武松说道：“城西十里有座皇家马场，也可去那里寻个管事问问。”

卢俊义说：“明日先去市集上买头驴，再去那马场看看。都处理停当就回程。”

武大郎下了桌，说：“我把余下的炊饼挑去货卖。”

武松说：“大郎且先吃饭，余下的也要留些路上做干粮。饭后我也去找相熟的兄弟，约他们明早来拿东西。”

武松是个精明果决的人，想到还要跟卢俊义去东京，怕耽误行程，今晚便不肯贪杯。

卢俊义看在眼里，心中对武松更加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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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吃罢饭，武大勤勉惯了，说路上的干粮明早另做新的，仍挑了余下的炊饼出门去卖。

武松送卢俊义二人回到客店，便准备离开，燕青说道：“大哥在店里歇歇，小乙跟二郎出去耍耍。”

原是燕青有些少年人心性，见武家兄弟住的这条街上瓷器店多，便留了心——

卖瓷器的商家一般都有瓷窑工坊，可以算是大户；何况从那主家逼迫不成后，为出口气就把人白送给武大，这样不顾名声的做事方式，不像官宦或耕读人家的手段。

出门后他套问了几句话，便与武松分开，自家在街上闲走。

明日是正月十五日，上元佳节，居民百姓都在街上搭缚灯棚，悬挂灯火。

燕青打着乡谈与人攀扯，又与那些浮浪子弟品评各家女眷，果然被他寻到了潘金莲的消息——

是这街里张记瓷器店的女婢，六、七岁便买到家中，如今已十九岁，颇有些颜色。

燕青踅摸几遭打听得凿实，便回了客店。

卢俊义心中事情多，这几天身体和脑子都累，洗漱后就躺在床上歇息，没注意到燕青在搞小动作。

见燕青回来，卢俊义感叹道：“可惜呀！这武松天赋异禀，若能早五、七年跟师父学艺，成就不可限量！”

燕青应道：“是啊，不过看他心气颇高，日后即便敌不过大哥，也不会相差太大。”

“嗯，专心练好拳脚，器械上却不必习练太多……看来双刀正适合他，化拳法为刀也方便。”

沉思了好一会儿，卢俊义问燕青：“小乙，你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神仙？”

燕青正琢磨着心思，被卢俊义突然的一句问懵住了。

“那仙梦中的世界，反而人人不相信有神仙，他们相信科学。”卢俊义接着说道。

“科学？科学是什么？”燕青被这新名词搞得更懵了。

“科学是一大套学问，说世界都是物质组成；

日月星辰都是一个个物质的圆球，咱们脚下的大地也是一个圆球，从极大到极小，岁月更迭，生老病死都能用科学解读。

那科学奥妙无比，能使人开着飞机上天，相隔万里能见面说话，梦中所学所见远超我等想象……

可唯独没见有神仙!”

这可真超乎想象了！“可是，可是……若没有神仙，大哥怎么见到这些呢？”燕青犹疑地问。

“是啊！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卢俊义自己叨咕着：“若说有神仙，咱们都没见到；若说没有，这武家兄弟又与那书上写的一般。”

“是啊！”燕青应承着，心里暗暗嘀咕：潘金莲也真有呢，要不要跟大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