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对方远行了一礼:“少爷勿怪,这愣子没见过什么市面,以前在酒楼伙房帮工,一个月工钱才六百文,这次听到工钱有一两银子,他一直不敢相信,这才冲撞了少爷。”
说完后,他忽然跪在了地上:“小的擅自给他提了一百文的工钱,望请少爷责罚。”
他一直记着,少爷说伙计的工钱是提高五成,算下来王小虎的工钱应是九百文,还差一百文才到一两。
这一百文他本是打算自己偷偷补上的,可王小虎这愣子……真不该带他来的!
方远皱起了眉。
王小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噗通”一声也跪了下去。
方远眉头皱的更深了,有些烦躁的说道:“都特么先起来!”
顺子与王小虎依言起身,却都低着头,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方远莫名有些火气,只是一百文而已,这俩人却……
男儿膝下有黄金?那也得你身上有才行!身上都没黄金,膝下能有个鸡儿?不,鸡儿是在胯下,膝下只能是地板。
他看了俩人一眼,没有说什么男人要有志气之类的话,因为这狗日的世界就是这副德性。
他低沉着声音说道:“以后在我面前不要下跪,我最讨厌这个,包括对我!明白吗?”
“小的明白。”顺子应声道。
“我,小的也明白了。”王小虎跟着点了点头。
方远没再多说什么,看向了那个“书生”:“这位又是何人?”
没等顺子介绍,那“书生”自己上前施了一礼:“在下公孙离,本是季春药铺负责给客人抓药的学徒,受张顺之邀,今日前来投奔公子。”
张顺?方远一下没回过神来,看到一旁的顺子后,这才恍然。他又看向公孙离:“我的要求顺子应当与你说了吧?”
公孙离轻轻点头:“在下自幼体弱,从小便与各类药材打交道,时至今日,看病救人的本事或许不高,不过要论辨识药材的话,家师亦不敢轻言胜我。”
说到这,他身上那种“书生意气”完全迸发出来了。
方远忍不住问道:“你平日可喜看书?”
公孙离还没说话,那王小虎却是插嘴道:“他是季春药铺有名的书呆子!平日……”
“虎子!”顺子拉了他一把。
王小虎这才想起现在的场合,一脸讪讪的看向了方远。
方远摆手阻止了欲为他出言解释的顺子,略有所思道:“你们三个应该挺熟悉的吧?”
顺子面色一白,双腿一软就要跪下,一旁的公孙离扶住了他,低声道:“公子不是说过不要下跪吗?”
说完,他又看向方远,拱手道:“公子明鉴,我等三人自小便是邻居,年岁差的不大,所以时常玩在一块,感情甚笃。”
难怪顺子慌成这样,原来是“以公谋私”的把朋友都叫来了。不过方远倒是觉得无所谓,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他开的工钱高,有好事叫来自己朋友,这是义气。
他再次阻止了张嘴欲言的顺子:“不用解释,这些都是小事。我既然已交与你去办,一切自当由你自己做主。只要你觉得可以,就算是你的兄弟姐妹都成。但是……”
他顿了顿,顺子三人都立直了身体。
“人是你招的,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也得由你担着!”
真没心没肺的什么都交给别人,那没异心的也会被养出异心来。
顺子躬身应道:“小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