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庙中还能活动的数具僵尸,同时在吴桐林的身后跟了出来,依旧毫无畏惧地向他扑上。
吴桐林扼住面具人咽喉的手指用力一缩,那面具人赶忙向那些僵尸伸出五指,口中艰难地出声:“停……停下!”
数具僵尸顿时呆立不动,眼中光芒消散,就仿若只是几具站立不动的蜡像。
谭兆龙也在僵尸之后窜出,手中拿着一根点燃的木桩,看着吴桐林制住的面具人,愤恨道:“他是驱尸术士,并不是我华阳郡的人物,但他明显是冲着兄弟你来的,好好拷问清楚!”
吴桐林点头,将这面具人脸上的面具向上一掀,露出一张凄恻阴厉的面目,他面容枯槁,眼眶深陷,眼窝周围布满青黑色的阴影,散发着浓郁的腐朽气息,就仿佛是一个刚从坟墓中爬出来的死尸,竟比那些真正的僵尸还更为渗人。
“说吧,我与你并不相识,为何来杀我?如不开口,或是有半句假话,我即刻将这些僵尸一把火化作灰烬!”
“是……是啊,我并不认……认识你,为……为何要杀你,我只是受……受人所托,受人所托!”
吴桐林与谭兆龙相视一眼,他之前只道此人害怕才说话打颤,未曾想此人还真是个结巴。
“受何人所托?”谭兆龙问道。
“三……三玄派的祁……祁……祁长老!他……他给了我一千……千两黄金,让我……我这几日守……守住要道,截……截杀一个少年,说是成功之后再……再给我一千两。”
吴桐林眉头深皱,用眼神向谭兆龙询问,自己此去是加入三玄派接受授礼,未曾想人还未到,却在半路遭遇派中长老的截杀!
“桐林兄弟,你可千万不要误会,这祁长老在派中与那贾义同属一系,与家师向来不睦,定是他不想让你加入本派,又想为那贾义复仇,这才买凶杀人!”谭兆龙解释道。
吴桐林点头,对于谭兆龙他还是相信的,只是这加入三玄派,看来并非如之前预期的那般美好,将来少不了尔虞我诈的派系争斗,而这并非他所希望的。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一往无前,既然有人要报仇杀自己,那便全力出手将对手击溃,总不至于坐以待毙。这里只有立场,没有善恶。他突然生出一入江湖身不由已之感,这是在过去世界全然没有的感受。
“此人如何处置?将他杀了?”
“不要,不要杀我,我是人证,是人证……嗯……”面具人在这生死关头竟是突然不再结巴了,但吴桐林扼住他的手指用力,止住了他的说话。
谭兆龙道:“杀与不杀,但凭兄弟之意,但为兄建议将他押回,交由家师处置,这也算是牵制祁长老的手段之一。”
“好吧!”吴桐林转头又对面具人说道:“说说看,这些僵尸是哪里来的,你又如何操控它们?”
“这是本……本……本门的秘……秘密,不能相告……告外人!”面具人又开始打起了结巴。
吴桐林懒得听他说话,在他身上搜索起来,搜出一张千两面值的金票,一瓶散发着腥臭气味的红色药丸,还有一本书册。书册封面上是五个血红大字:血煞炼尸术。
吴桐林对这控制僵尸的手段很感兴趣,夺过面具人手中的竹笛,将他交与了谭兆龙,自己借着火光,翻看起了那本书册。
一口气看了个大概,其内容却是令人发指,让人越看越怒。
原来这面具人来自轩辕国北面的一个门派,叫血煞门。这血煞炼尸术在血煞门中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法门,但却极其残忍,盖因他们炼的并不是死人之身,而是用活人炼制。
严格来说,刚刚攻击他们的僵尸都还未死,只是被药物抹去了灵智,又用特殊的方法将他们的身躯炼得坚硬似铁没有痛感,同时禁锢他们的神魂。
因此,这些僵尸其实都是没有呼吸和心跳,也没有灵智,但神魂俱在的活死人。
吴桐林不懂书册中提到神魂的那些说法,他只知道这直接用活人炼尸的残忍手段,绝非常人所能为,心中对面具人升起了杀意。
他将从面具人身上搜出的东西都收藏放好,又将山庙之外呆立的僵尸全部提起丢入庙中,找来一些枯枝引火,将整个山庙点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