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令牌出现,焦老和罗东皆是震惊,齐齐收起了轻蔑的神色,变得恭敬了起来。
一股柔和的光从冲卫子的手中传来,他掌上的那块令牌通体碧绿,像是一汪清泉在他手掌中流转。
令牌上一个大大的‘水’字,那水字清凛,似是将无尽的波涛困于其内,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恐怖威压。
正是这方圆千万里的绝对霸主洗水宫的印记!
水字下方有百木观三个小字,代表着其认可下属势力的名号。
虽然只是最低级的碧玉牌,代表的也只是最边缘的小型宗门,可毕竟也是洗水宗所承认的下属。
即使百木观已经被灭,可只要这块代表着洗水宫的玉牌没被收回,就由不得罗东这种人随意侮辱。
毕竟僧后有佛,佛法可是无边啊!
“都是误会!道长既然也有这洗水令,那咱们就是朋友了,刚才的事情都是误会。二位也是来参加元露秘境的大典的吧?怎么会在城外这种小地方落脚?”
罗冬换了一副嘴脸,竟然关心起了二人来。焦老也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只是路过,不劳道友关心”
冲卫子极其讨厌这种见风使舵的小人,完全不想与他们攀谈,语气冷淡毫不客气,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对话。
听到冲卫子这冷冰冰的话,罗冬的脸色变了变。
“啪!”
罗冬转身就抽了他身后的恶奴一巴掌,打得那肌肉壮汉一脸懵逼。
“怎么可能是假的!”
那尖细阴柔的声音响起,没有冲着他打的那个奴仆,却是朝着冲卫子和高言二人。
“我可没少见我姐夫的洗水令,虽然我姐夫的是更高级的白玉牌,散发的威压更加恐怖!”
说到这,罗东停顿了一下,看了眼冲卫子的表情接着说:“这洗水令还能有假?谁敢造假!你说是不是道长?”
这出自导自演的戏码实在拙劣,仿佛是一只蠢犬叼着自己那镀金的狗盆在炫耀,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家境不凡。
但就是这种有背景的蠢狗却让人不想招惹。
冲卫子哪能不懂这出指桑骂槐,他强压火气,老脸上强行挤出一抹微笑。
“多谢罗公子关心,我们正是打算参加摘露城这十年一度的盛典。”
看着冲卫子服了软,罗冬也不敢太过放肆,露出轻浮的笑容。
“哼!那就祝百木观取得个好成绩吧!”
故作大方的说了一句,罗冬和焦老就转身回到了包房,他那一群恶奴也三五一群的坐在店内的桌前。
他们是不敢再挑衅老道二人了,只是仗着主子的势力目露凶光的瞪着高言和老道。
真是一群得势的群氓!
“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解除了嘴上的禁制,高言坐到桌子旁,他已经冷静了下来,看着脸色有些凝重的冲卫子他感到一些歉意,可是他绝对不后悔。
“我不和你一起走了,你的尺木已经还给你了,吃你的这几顿饭就用我的那份金蟾筋骨抵消了,咱们谁也不欠谁了!”
见冲卫子还是没有回话,高言以为他生气了,自顾自的说了一通,然后就离开座位朝着门外走去。
天色已然暗淡,气温很炎热,天地间没有一丝的风。
冲卫子抬头看向那小小的身影,赤着脚,光着腿。
全身只有一件被扯坏的道袍遮羞,像是一无所有。
可那小小的身影却那样挺直,坚毅,又像是拥有世间的一切。
他整个人就如同刚才的剑意一样。
无惧!无畏!
能遇恶不屈。
能遇强高言!
“高言!”
冲卫子喊了一声,跟着那小小的身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