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道理你不懂啊！”

门外，传来了母亲略带愤怒的吼声。

一阵叮铃咣当的响声过后，房门被推开了。

只见一个围着围裙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手上拿着锅铲，头发乱糟糟的盘在头顶，略带皱纹的脸，看起来比一般的中年妇女略显苍老，但是整体上能看出来，年轻的时候应该也属于比较好看的类型。

“妈！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这么冷的天，让我再睡一会儿”

被窝里，传来了一个男孩慵懒的声音。

房间看起来很凌乱，随地乱扔的棉袄，堆砌杂乱的书籍，依稀可以看见《5年高考、3年模拟》的书籍，中间夹杂着几本漫画书。

“再不起来，我抽死你”母亲直接从厨房走到房间，站在床边掀开了被子，作势挥舞着锅铲。

一阵冷风吹过，让躺在床上的李三裹成一团。

“妈！冷！被子！！！还有，您能不能有点边界感，我都18岁了，我也要有自己的隐私，能不能不掀被子！”

“还边界感，你小子从老娘生下来，啥没看过！”母亲可不惯着李三。

男孩的抗议并不能改变什么。

躺在床上的，是李三，而站在床边的母亲，叫宋丽华。这样的对话，在老李家，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

自从高考过后，依稀记得公布成绩的结果，李三落榜，200分出头的成绩，连个大专都不好选。

再然后，李三高中毕业，就成了一个家里蹲，整日都是熬夜玩手机打游戏，熬夜过后面对的就是母亲的絮叨。

“你聪不聪明大家有目共睹，成绩又不能当饭吃，不就是个高考吗？人这辈子，又不是只有学习一条路可以选择”母亲宋丽华接着絮叨。

“赶紧起来吃饭，吃完饭出去找工作！”母亲把被子甩给了李三，举着锅铲，雷厉风行的去厨房，继续做菜了。

饭菜的香味，依稀从外面传来。

“你要是再睡着，我就把你被子丢水里，晚上没被子盖可别怪老娘了！”母亲宋丽华的声音，从外面厨房传来。

本来准备继续睡个回笼觉的李三，被这句话吓到了，老妈可真的干得出来这种事。

迷迷糊糊，眯着眼，刚有点温度的被子，掀开来，翻身起床。

“再过两个月就要过年了，这会儿出去找工作吗？找工作不都是年初吗？”李三迷迷糊糊的穿着衣服。

“你还有脸说，让你出去找工作，晃晃悠悠几个月，不是干几天就跑，就是说不合适。”

母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迎面端着一盘回锅肉，放在了客厅的餐桌上。

李三见状顺势抓起一块看起来非常有食欲的五花肉，丢进了嘴里。

肥瘦相间的口感加上肉本身的香味，让李三不由一阵感叹，好吃！

“还偷吃，快去洗漱”宋丽华拿着筷子打了一下李三的手。

“老妈的饭菜百吃不厌！”李三拍了个马屁。

“行了行了，快去洗漱，完事就可以吃饭了！”宋丽华说完去盛饭了。

“爸人呢？”李三问道。

“去上班了啊！跟你一样，天天睡到这个点才醒啊！”

……

Z市，临近十二月。

天空中灰蒙蒙的，即使已经午后，依然看不见太阳。

又是一个阴天。

吃完午饭的李三，被老妈赶出了家门。

“早起了鸟儿有虫吃，可我不是鸟我是虫啊！早起的虫儿被鸟吃！”李三边走边嘀咕着，用嘴对着手哈气，今天温度还是有点低。

前两天下过一场大雪，街道上很是清冷，这两天在化雪，是室外温度降下来的核心原因。

地面，结着一层薄薄的冰。李三小心翼翼的走在路边的人行道上。

李三的家，在Z市的三环外，一个独立的三层小楼，属于临近郊区的位置，因此门前车辆并不多。

昨晚熬了一夜的李三，还依然有点犯困。

李三边玩着手机，边扒拉着招聘软件，边溜着冰走路。

街角，一辆大卡车拐弯过来，速度不是很快，并没有引起李三的注意。

没一会儿，耳边听到动静，车辆的轰鸣声感觉越来越近，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车笛声。

“滴~滴~”

一抬头，等看到大卡车的时候，已经晚了，刚才还在街角的大卡车，正面冲向了李三。

应该是道路太滑，溜车了，绿化带并没有挡住失控的大卡车。

李三躲闪不及，只感觉一阵剧痛从胸腹袭来，接着眼前一黑。

“完了，要死了！老妈的饭菜再也吃不到了…柜子里的小黄书还没藏起来…手机的浏览记录…”

李三晕死了过去。

……

等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李三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无尽的星空。

“这里是哪里？天堂吗？”李三看着无尽的深空，突然感觉有点恐怖，身体一冷。

“嘿！小哥，看这边看这边”突然，耳边响起来一个老头的声音。

寻声望去，李三敢打赌，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老的老头，看起来超过上百岁，干瘪的皮肤，满脸的皱纹，皮肤上零星的老人斑，胡子长的都快拖到地上了。

“大爷，这里是哪里？”李三顺势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