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饿。”

“再忍忍，过了前面那个山口就会有吃的。”

“哥哥你不许再骗我了！”

一对兄妹跟着大批流民艰难地攀爬山脊，磨破了手脚却根本不敢停下，一旦停下就会被其他人挤落，摔下山大概率是个死，最怕的是还留口气，饥肠辘辘的流民会如饿狼般围上来……

日头当空，山风却没有丝毫暖意，疲惫与饥饿的双重折磨让许多流民永远倒在了路上，但这并不能阻止他们继续向前。

“哥哥，快醒一醒……”

“不要，不要丢下我哥哥……”

“希娜！”

森格玛猛地坐起，喘着粗气，虚汗浸湿了他的背。

他四下看了看，只看到一个男子和一个小女孩，他们身边有个熄灭的火堆，火堆上有个瓦罐，瓦罐口半掩着，香味从其中飘出来。

“醒了？”

林愿走了过来，森格玛满脸警惕地看着他。

“不饿？”

“不饿。”

森格玛摇摇头，尽管肚子已经瘪了数日。

“担心它来路不正？”

林愿指了指瓦罐内煮的肉汤。

森格玛没有出声，但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狼肉，头骨在那边呢！”

林愿话刚说完，森格玛已经扑到火堆旁，顾不得瓦罐烫手，抱着瓦罐就往嘴里灌，若不是林愿及时发现，他甚至可能被肉汤呛死。

诺奇好奇地蹲在他身边看他打着饱嗝，森格玛有些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但还是小声说了句谢谢。

“乌斯发现你的时候有几个男人抬着你要把你放锅里煮了，是他救了你。”

这时候乌斯也回来了，他肩上扛着两只灰棕色的地鼠，但个头不大，三个人还能勉强凑合一顿，四张口就都要饿肚子了。

“流民太多了，连虫子都被抓干净了，为了这两个东西差点又打一架。”

乌斯看着年纪不小，但手脚利索，常年打猎让他的身手不是普通农人可比，但从他的话里不难听出接下来将要面临食物严重短缺地困境。

“您看到我妹妹了吗？”

森格玛冲到乌斯面前满是期待。

乌斯摇摇头，森格玛失落地垂下脑袋。

“如果她足够幸运，被肃律神教和火机神塔带走不是坏事，运气差点，被帝国的奴隶商行带走也能接受，若是不幸……唉，至少让你活下来了。”

乌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希娜不会有事的！她一定不会有事！不会的！”

森格玛大喊道，眼眶里泪水却在打转。

乌斯蹲在地上给地鼠扒皮，林愿走过去问道：“火机神塔是怎么一回事？”

乌斯和林愿接触了几日，对他问出的常识问题已经不以为怪了。

“他们是一帮不信奉神教却又坚定地认为机械是有灵魂的疯子。

他们和神教干过好几仗呢！神教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林愿若有所思，爬上一块大石头远眺，一望无际地普鲁平原上，黑压压的全是人。

流民数量不下两万！

“这还是走得快的，后面起码还有六七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