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舒闻言一愣,而后笑了笑,“非也,非也,前些日子袁冀州还派人前来劝降我主麾下诸将;这次鲜卑劫掠并州,背后也有袁冀州的影子。我主又岂会与这种人相盟?”庞舒一身正气,显得大义凛然,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哈哈哈哈”,张燕突然大笑了起来,“适才相戏耳。”而后笑着问:“不知贵使所说的公孙瓒之事与我有何干系?”
庞舒闻言一脸郑重道:“袁本初与公孙伯圭战于界桥,公孙大败,白马精锐几近殆尽。虽说公孙伯圭退回幽州,根基尚在,但是新募之卒如何比得过百战精锐呢?且幽州大司马刘伯安,在幽州素有人望,又与公孙伯圭不和。袁本初四世三公,威扬四海,只怕从此之后,河北之地,无人能挡住袁本初了。”
张燕一脸凝重,“此言甚是,袁本初势大,亦非我所愿也。”
“故,我主希望与张将军和公孙将军达成攻守同盟。”庞舒此言一出,张燕为之一震。
“妙,吕并州此言,亦吾之愿也。”张燕大笑。
“我主还有一笔生意想和将军商谈。”
“哦?生意?”
“听闻黑山中物产众多,我主想要换取牲口以及矿产。”
“牲口没什么,只是这矿产……”张燕面露为难之色。
庞舒深深一揖,“我主知道将军麾下领民众多,矿产也是供不应求,所以我主打算以高于市价三成收购黑山矿产。”
“哈哈哈,吕并州可真慷慨啊,既然如此,我又怎么能吝啬这些身外之物呢?我应下了。”
“将军大义。”
之后,张燕宴请了庞舒,二人就矿产购买问题商量了许久,最终定下了具体价格。张燕还约定一个月后三方聚集黑山,商谈联盟事宜。
吕布等人策马狂奔,在正午之时抵达了阴馆,进城后直接来到了太守府邸门前。
郭府管家慌慌忙忙地跑了过来。
“不知吕使君前来,罪过罪过。”管家满头大汗。
吕布急切地说道:“免礼,速速带我去见郭太守。”
不一会儿,两人穿过回廊,来到了一间房间门口。刚走近一点,浓烈的的中药味扑面而来,吕布皱着眉头捂住了鼻子。管家敲了敲门,推开后请吕布进去。一进门,药材的气味几乎凝成了实质,吕布感到有些头昏目眩,适应了一下,才继续向前走去。
床上躺着一个双目紧闭、面色蜡黄、骨瘦如柴、气若游丝的老人。床边一个英武的青年恭敬地一手端着一碗药,另一只手拿着调羹往老人嘴里喂药。
老人仿佛知道吕布来了,睁开了双眼,看向了吕布所在的方向,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是,吕,吕使…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