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鹿有点惊魂未定,好半天,才动了动唇,说了个“谢谢”。
“走了。”迟征收回手,插兜,朝前走。
云鹿一时忘了刚刚想说什么,跟上迟征的脚步,迟征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那是在绞尽脑汁搜寻想要说的话,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我月底会去沪市。”迟征出声,语气很淡,“不是去玩,去训练。”
云鹿终于想起来了,但想问的,迟征已经回答了。
“哦,你应该好久都没来过沪市了。”云鹿说着,她抬起手,摘了发绳,将头发散开,又重新绑好。
迟征的视线下移,落到云鹿衣服袖子滑下露出的那一截格外白皙的肌肤,他们走在梧桐树下,深绿的色调,衬得那一截皓腕如凝月霜,白得惹眼。
云鹿放下手,发现迟征没有回答,顺着他的视线也向下看,“怎么了,我的衣服弄脏了吗?”
“没有。”迟征收回目光,“我明明去年去过。”
“有吗?”云鹿疑惑,想了想,“你是去比赛,还是训练?”
迟征幽幽地看了云鹿一眼,“我去了F大,开了个讲座,可惜有人根本没去听。”
不知是不是云鹿的错觉,他的语气竟然有点儿幽怨。
迟征这么一说,云鹿回想起来,当时她一个舍友生了病,她作为舍长,陪舍友去医院挂点滴,回来迟征的演讲就结束了。
迟征不是F大的学生,因为游泳队在临近沪市的浙市训练,他成绩优异,又是清大高材生,被请来当代表开了个小讲座。
演讲会堂总共那么几个座位,进场票一票难求,大家都想去看看这位泳坛“紫薇星”,据说长得又帅,家里又有钱。
云鹿原本抽到了一张票,但那天舍友病得不省人事,发烧四十度,于是把票随便卖给一个学妹,错过了这次讲座。
其他几个舍友回来后,都在说,迟征的帅是那种老少皆宜的帅,说话挺有意思,提问的时候回答也很有礼貌。
结束后,不少人去找他要微信,女生居多,新传的系花就是其中之一,全校公认的大美女。
不过,迟征私下里比在公众面前冷淡,拒绝起来毫不怜香惜玉,第二天全校都知道了,连新传的系花出马,也没要到迟征微信。
思绪被拉回,云鹿尴尬地笑了笑,连忙解释了下,“我那天有事,去不了,还挺惋惜的。”
云鹿怕迟征不信,又解释了自己陪舍友打点滴,在医院待了一天的事。
“你怎么那么热衷于当什么长。”迟征根本没抓到重点,关注点偏离。
“有吗?”云鹿懵了懵,没反应过来。
“高中,自告奋勇当班长。大学,又是舍长。”迟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