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欧阳宇修再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寝室了，空荡荡的床位也被铺好了，就是全身有点酸痛。
“我怎么就回寝室了……我在挨打还是在打人来着……
我被，被打晕了吗，那我不应该在医务室吗……”
“老欧！醒了！下来吃鸡，吃鸡。”
他的床在靠门的上铺，棋哥还得拍拍他的床沿，又走去他对面，敲对面上铺的还睡的迷迷糊糊的兄弟:
“佳林，吃鸡。”
“哎呀……网不好。”
“哎呀我喊你下来吃鸡啊。”
“哎呀网不好。”
“喊你吃鸡跟网好不好有啥关系。”
“网不好啊哎呀……啊?你说吃那个鸡嗦。”
闻到炸鸡的味道，欧阳才想起来自己一直没吃过东西，便把疑惑抛在脑后，下床去了。
棋哥还在乐滋滋的展示他和南宫心伊的签名照，估计就是这照片引得他善心大发，发救济粮。
欧阳并不在意这件事，只是盯着炸鸡，掰下来一条腿。
“……好吃。”
“来来来大家吃，对了，老欧我托你买的烟呢?”
“啊?忘了……”
……
“嗯，我把他送过去了，帮他拿了被褥把床铺好了，你看是这样照顾吧。嗯，嗯，好剩下的事情我会去处理的。”
尤老师这会儿才刚出男生寝室楼，一路上回宿舍的学生看到他来了都传出谣言来，说今晚上老师要来查寝了，回去把烟酒电器插线板麻辣火锅电饭煲冰箱跑步机跑车激光剑导弹藏起来。
……
一夜无话。
就是五楼某个寝室没有烟抽，急得慌，挨家挨户的敲遍了五楼的寝室，四个人分了一支烟。
还有就是有个在学校一手遮天的人，找到收费处去了，逼着人家加班，给某人预先交清了三年的学杂费。
……
2023年9月2日，今天早八，物理课，七点。
棋哥还在回味昨天和南宫心伊一起唱歌的感觉，不过可惜的是，少了几根烟，有些许的遗憾，不过也怪不得欧阳，听说昨天要突击检查，如果他昨天买了烟，那今早多半要早两个点起来写检讨了。
但还是不对味啊。
“（刷牙）咯咯咯咯咯咕噜——噗，呸，老欧啊呱呱呱呱呱呱——噗——呸，你那啥，早上你咯咯咯咯咯咕噜——噗——呸，翻出去买烟呗，我们早上咯咯咯咯咯——呸，帮你签到，然后咕噜，咯咯咯咯咯哗啦哗啦，咱们大课间去厕所走一根去，咕噜——呸！”
“嗯。
……
我漱口杯呢，我洗脸帕呢。哦对，昨天全没了来着。”
“咳咳咳……再买吧，没办法的事嘛，你还有多少钱啊。”
“我看看呢。
……啊?三千?”
“咕噜咕噜……咕！噗！咳咳咳咳咳咳咳……多少?你家里人不是每个星期就发两百吗。”
“家里人……”
欧阳感觉这个词汇挺陌生的，潜意识里，自己好像从来没需要过家里人。
……
“哟，欧阳，我也按着你该来了。”
欧阳还是翻出学校去买烟了，校门口对面的超市老板这才按下机关，露出暗格里藏着的烟:
“新货，味正，够纯，来一根试试呗，抽一下再做决定。”
“呃，好。”
老板便给他塞上一根，点上火，欧阳便跟随着记忆里吸烟的步骤，轻轻一吸——
“唔！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tui！咳咳咳咳咳咳咳……再买瓶水……咳咳咳咳咳咳咳。”
“?咋回事，这劲没这么大啊，比这劲还大的你都抽过啊，抽的云里雾里的。”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尝不出来，这样吧，来包最贵的，真是的……咳咳咳，我怎么会呢，我怎么会抽不来呢。”
老板给他装烟的时候，他又开始怀疑自己，但很快，又被一阵嘈杂声打扰了思绪。
“我的儿啊——你们还我的儿啊！呜呜呜呜呜……”
对面学校门口已经被叫骂哭丧的队伍堵上了，放着花圈，几个老妇人趴在门口哭着，几个男的在门口骂着，不多时还有其他的车子也堵在校门口，放上招魂幡，点上做丧事的小曲。
“发生啥了，哎呦别挡着，拿着烟回去你的，你回学校再听不好吗。”
老板把烟塞给欧阳，推着他出门了，望着对面那声势浩大:
“哎呦这破学校，还五星市第一高校呢，我看是五星市第一搞笑，安初生那个贪官在的时候都没有搞出人命来。”
欧阳也好奇的过去，门口的保安忙着去驱赶那帮办丧事的人，没人管他翻不翻墙，他便纵身一跃，踩着墙壁的缝隙步步高升，一个前空翻越过网，安稳落地，抬头，正好落在一个老师面前。
“……哟?”
正是昨天碰见过的郭老师，梳着个高马尾，戴着单片眼镜，抱着课本。
欧阳直接没理她，拿着烟直接走过去，被郭老师叫住:
“哎，你……”
“……有事?”
“你忘了，我们昨天打了个赌来着，你输了。”
“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你小子，耍赖?”
他确实还有感到有些眼熟，走过来端详了一下，但还是不认识，印象里他很正常，没去做过心理辅导。
“不认识，我们没见过吧。”
郭老师是心理医生，也端详了他一下，感觉欧阳确实也没撒谎，不禁起疑，也问不了什么，只是目送他离开。
“怪了，这小子，本来以为他心理有问题，结果是精神有问题吧。”
门口的喧闹声还在愈演愈烈，郭老师也过去看着，看着家属举起来的遗照，眼神微微一闭，感觉看到了尸体的全身图。
尸体身上划了十几道深深的血痕，还被捅了十几个洞，远在停尸房的尸体已经苍白，没了血色。
……
大课间，三楼厕所。
“WC欧总，过年啦，华子说买就买啊，我没打算买这么贵的。”
欧阳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只是帮他买的，人家没打算给那么多，擅自做了决定似乎不太好。
“……不要你钱，请你的。”
棋哥顿时笑容满面:
“好小子，哥平时没白罩着你，跟我一样，大气！来一根?”
“……（嫌弃）不了不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抽不来了，你们抽，我在门口把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