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继续前行,又从沃尔吉斯背上唯一的孔洞进入舰艏,这里除了是喷射鸦巢外,还担当机库的作用。
四架水母攻击气球都停放在这里,它们都处于休眠状态,半透明的气囊里没有充气,只有垂下来缠绕着吊篮的触须会不时地抽动一下。
吊篮底部和周围弧形的舱壁上停满了黑色的喷射鸦,它们从四面八方对闯入自己地盘的三个人报以尖啸。
“听起来它们已经很饿了,先生们。”罗西基军士长打开了手中的饲料袋道,“小心你的手,佛利,别被咬了!”
佛力达立刻哆嗦了一下。
格里拿手肘轻轻怼了怼佛力达的肋骨,悄声道:“别傻了,喷射鸦只吃昆虫和萨迪果。”
“格里先生,你要再这么帮着他,我就让你去胃黏膜区执勤,二十四小时!”罗西基军士长一边把饲料袋里的萨迪果丢向空中,任由喷射鸦争抢,一边对格里叫道。
格里这批见习军官自打一上母艇就由罗西基军士长负责,显然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群毛孩子的严父。
虽然生命礼赞在贾尼尔被严格禁止作用在人身上,但是格里一度怀疑罗西基军士长的耳朵是不是跟佛力达的胆子一样,偷偷找生命中心的女士们施行过礼赞。
因为他可以听见任何连嗅探兽都发觉不了的声音,特别是悄声的抱怨和提醒,哪怕在十级大风里也不例外。
在罗西基军士长撒出第一把萨迪果之后,整个舰艏球形舱里的喷射鸦都沸腾了,它们纷纷把脑袋从自己翅膀底下探出来,朝着被安全带连成一片的三人发出愈加刺耳的尖叫。
它们推推搡搡地抢占着有利的位置,等待着更多的萨迪果被丢出来。
格里试了试安全带,确认自己已经和佛力达,还有罗西基军士长真正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才从自己沉重的饲料袋里抓了一把萨迪果,用力地撒到空中,让喷射鸦们争抢。
萨迪果,萨迪棒,萨尔卡,其实都是一种东西,它们刚长出来的时候是一种一臂来长的,棕色管状植物,根据用处的不同,母艇上的生命组会用礼赞对其进行不同的衍生。
巨大化的萨尔卡用作母艇背部的防空重武器;还有一些会在周身长出一串一串圆圆的萨迪果用作喷射鸦的饲料和武器,每一个萨迪果内部都包含至少一枚坚硬的种粒;最后就是保持原样,直接折下来可以当做单兵武器的萨迪棒了。
“确保每一只都能吃的到!”罗西基军士长把萨迪果丢向深处。
“就像小时候喂鸭子。”格里嘟囔着,看着一只个头更大的喷射鸦抢走了他刚刚丢出去的大部分萨迪果,“小个子总是抢不到吃的。”
“所以大个子能储存更多的种粒,威力也更大,存活的几率也更大!”罗西基军士长被礼赞过的耳朵又捕捉到了格里的声音,他喊出了贾尼尔的信仰格言,“因为,适者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