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清栀及时出现,端了一碗清粥上前解释来龙去脉。
白禄继续逗弄女婴,忽然插嘴道:“昨晚的恶鬼是何卜所化,他忽然良心发现放弃抵抗,临终前托我照顾你们母女二人。”
“笨蛋!你怎么能告诉她这些呢?”清栀转头怒瞪。
“只是忽然觉得,被蒙在鼓里,很悲哀,那毕竟是何卜的临终奉献。”
白禄摇头,抱着女婴便出去晒太阳了。
妇人伸手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放心啦,别看他那样,其实他昨晚一直抱着小婴儿不撒手,可喜欢了!”
清栀拍拍妇人手背,安慰道:“何卜是恶鬼的事,除了你没人知道,之后白禄也会把你女儿收为徒弟,以后前途无量着呢,你可使劲放心了!”
收徒?
被那位大人?
妇人浑身一松,一行清泪如泉涌,张了张嘴想要道谢,却不知怎的喉咙哽咽说不出话。
……
“白大人……老朽可以走了吗?”
篱笆院内。
何老村长满脸愁容,坐在椅子硬了一宿。
白禄嘬嘬嘬逗着女婴,不以为意道:“我又不拦你,倒不如说你想呆到什么时候?”
何老村长摸了摸坐麻的双腿,又摸了摸一直在咕咕叫的肚子,终于是低头服软了,张着开裂的嘴唇,苦笑道:
“大人啊,老朽已经十个时辰滴水未进,只怕走不下这陡峭山坡……还请大人帮一把手!”
“哦?何老村长,你是说骑在我头上,让我驮你回家?”
白禄举起女婴骑到了头上,又渡了十点香火,女婴瞳孔深处泛着金光,小手好奇揪着白禄耳朵,像是抓住了车头的把手,抓住了未来,白禄极其配合的跑动,小女婴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开心的咯咯直笑。
但骑在头上?
不,是气在头上!
何老村长哪里不知,这是白大人在气恼他在何卜一事上做了干预,更知道暴露了图腾柱,引起对方怀疑。
“大人,我招,我什么都招。”
老村长叹了口气,感慨道:“我曾在青阳镇上学过几招方术皮毛,仍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当时的我年仅十六岁,意气风发仍是少年,红颜知己多如……”
“说重点。”
“咳咳,那时我年过四十心灰意冷,回到村子担任村长,意外发现祖祠有股神异之力……咳咳,于是我便把祖坟刨了,将先祖骨灰融入图腾柱中,用来庇护后人。”
刨祖坟?
白禄惊诧侧目,又刷新了对老头的认知。
何方老村长继续道:“原先想要驱动图腾柱,必须以血祭之法,将何家后人剁成肉泥,附以秘法熬练数个时辰,敷在图腾柱上,步骤极多,效果也不大理想……但自从大人来到后,图腾柱内在的真正力量被焕发了,变成了真正的祖器,仅凭老朽念头便可驱使,实在令人赞叹。”
“我?”
“正是,白大人驱使的泥像乃是神像,而图腾柱为物像,两者互相映衬,便有如神人手握神器,发生了巧妙的结合!”何老村长语气激动。
祖器、祖像……倒也算一回事。
白禄微微点头,问道:“你连这等秘辛都愿意告诉我,不怕我夺了图腾柱?”
“嘿嘿!”
这一刻,何老村长终于露出狡猾的姿态,得意笑道:“白大人,图腾柱乃我先祖遗骨所铸,唯有我何家血脉方能完美催动,旁人想要驱使,效果百不存一,还不如路边的一根烧火棍呢!”
“白大人,你我一人驱使一物,彼此联手,别说先天武者了,就是在那之上的玄阶武师,也定斩无误!足以在青阳镇上横行无阻!”
“原来如此。”
白禄此先还在暗暗好奇老村长坦诚的底气,而今看来,所谓的凭仗……就这?
“烧火棍——来!”
白禄一声低喝,村落内,祭坛上。
一根粗大遍布神秘纹路的木制图腾,便拔地而起,御空二飞,最后稳稳落在了白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