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杀了我之后呢？”

泽诺一个战术停顿，感到有些口渴，随手抓起床头的维生饮料一饮而尽。

“炸毁仓库的锅，你帮我背下来了，那群恶魔肯定对你恨之入骨。如果我猜得没错，是女皇代行者的身份保护了你的安全。”

“可是，如果让恶魔族知道，一个来自神圣王国的人族俘虏，和女皇使者缔结了契约……”

菲娜脸上闪过茫然无措的神色。

当她在废墟中醒来，就发现，自己和女皇之间的纽带突然中断，如同一条被截断的河流。

从那一刻起，她失去了女皇赋予的权能。

那是她的信仰和荣耀。

而今，却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俘虏，用不知名的秘法破坏，再用言语践踏和否定。

泽诺有所不知，他这一番说辞，正好戳中了菲娜的痛处。

“呼哧！”

刀锋再一次呼啸落下，惯性差点突破了契约的限制。

菲娜的动作把泽诺吓了一跳，“你别一惊一乍的，不管尝试多少次，都是白费力气。”

他按下刀刃，还以为菲娜在介意契约的影响，便解释道：

“这个契约对你来说没有并坏处。”

泽诺隐瞒了系统的存在，努力介绍着契约的好处。

“你可以从我身上得到一半的力量，随着我的成长，这个反馈还会更加明显。”

他所言的确不假。

菲娜的确感受到，她的各方面能力都得到了提升。

在泽诺的视线里，他自己的面板上，属性同样迎来一轮暴涨。

力量和体质都提高了6点，智力和敏捷提升更是超过10点，效果堪比提升数个等级。

看来，作为提出契约一方，他能从使徒身上得到的比例在10%左右。

随着日后使徒上限增加，使徒的质量和人数跟上，他的属性值，必定会积累到一个恐怖的程度。

未来可期啊。

菲娜总算是消停下来，算是默认了泽诺的说法。

“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旦谁暴露，另一个多半都会性命不保。”

硬的行不通，泽诺打算来软的。

他攻势一转，开始画饼道：

“你帮助我回到人类的世界，我帮你隐藏身份，我们一起离开深渊，这是唯一的出路。”

之所以大费口舌，也要说服菲娜，是因为，泽诺需要一个能够信赖的帮手。

他不指望契约的使徒们，能像克隆人一样达到绝对服从。

但忠诚度也不能太低。

如果手下的使徒，带着一万个不愿意来给他打工，就算有契约的约束存在，也不能消除泽诺心中的顾虑。

“家父是霍芬伯爵，有尤利乌斯家族罩着，跟我混，吃香喝辣，绝对不会亏待你。”

菲娜有些狐疑地盯着泽诺。

“那你怎么跑到边境来，还跟着那么多囚犯混在一起。”

泽诺被噎了一下。

他轻咳一声，面不改色地胡编道：

“咳咳，这是个意外。我被抓进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一枚家族印章，有了那件东西，你总该相信了吧。”

在泽诺的软硬兼施之下，菲娜却仍然不愿意妥协。

“恕我拒绝，我有必须完成的使命。”她的态度十分坚决。

泽诺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这家伙不吃这一套，只能尝试从其他方向劝说。

他脑海中回忆起昨天的经历，于是开口问道：

“我没记错的话，你昨天说，女皇是意识体一样的存在。”

昨天的战斗中，菲娜本以为轻易就能让泽诺就范。

在她的计划中，泽诺反正都要被上传意识，迟早会知晓母亲的存在，就算提前告诉他也无妨。

却没想到，泽诺敢引爆高能炸弹，她的计划也因此被打乱。

“没错。”

菲娜点了点头，并没有对此隐瞒什么。

“母亲无法轻易干涉现实，所以才创造了我这个代行者。”

“既然如此，恶魔族又为什么要服从她的命令呢？”

这是泽诺最为困惑的地方。

恶魔族天性残暴，崇尚武力，侵略性十足，绝不会容许一位平庸的领袖。

要说女皇没几把刷子，甚至连实体都不存在，这群恶魔是绝不会答应的。

菲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回答道：

“母亲只是女皇的一部分，她和另一位实力强大的恶魔王族，共同构成了深渊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