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孩子,站成一排,将讨要到的银钱捧在手心,摊开在一个满脸麻子的妇人面前,由她一个个地清点。
“三枚银元,很不错,今天晚上奖励一只鸡。”
“一百枚铜板,马马虎虎,去吃饭。”
“你们两个……给我把袖子撩开。”
等这妇人走到两个乞儿边时,嫌恶地打量了片刻后,将手中的马鞭挥舞得呼啦作响,接着,狠狠地抽在他们的手臂上。
原本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又添一道新伤。
两个乞儿可怜兮兮,想要辩解两句,低声说道:“妈妈,我们的地界最差,要不到钱……”
“顶嘴,顶嘴,该打,该打!”
妇人又是几鞭子下去,两人都倒在了地上,吃痛却不敢说话。
此时,铁门被打开,那壮汉走了进来。
院里留着一盏照明的灯,只见那壮汉如铁塔一般高大,浑身肌肉虬结,他的光头格外醒目,一脸的大胡子,厚重的浓眉竖起,盯着妇人,说道:“又在调教儿女们?不听话的直接拖出去,让他们自生自灭不就得了,这么麻烦。”
“当家的,还不是我心善,不然,谁会养这么一些吃干饭的。”
妇人也跟着一句抱怨。
“把马鞭给我,这次出去几天,一肚子火,受不了了。”
说着,这大汉走到妇人身边,接过马鞭,抻了抻,绷得笔直,然后在天空挥舞一圈,在场的那些没有讨到足够银钱的脸都吓得煞白。
“都是你们这群拖油瓶,害得老子在外面被别人看不起。”
这壮汉运起了炁来,红色的炁附着在鞭子上,这一鞭子下去,普通成人都受不了,更不要提这群最大都不足十五的孩子。
正当他们瑟瑟发抖,闭上眼睛准备挨打时,忽然,从墙头闪过一道黑影,一块瓦片飞过来,准确无误地点在壮汉的手腕处,留下一个红色的印子。
壮汉转头,怒目而视,喝道:“谁?!”
只见灯光下多了两个人,一只……白狐?
其中一个居然还穿着制服。
“官方的人?”
他的气一下子就消了,脸上绽放出笑容,眯眼看不清眼神,弓着腰问道:“官爷,怎么有空到这里来玩耍,这个月的例钱不是已经交了吗?”
只有那两个乞儿看了,更加害怕,噤若寒蝉,这两人,他们都见过,不会是他们引来的吧,若是让爹娘知道了,定然一顿鞭子跑不掉。
“谁要你的例钱!”在外人面前,突然被戳破了自家的事,刘余羞红了脸,怒斥道:“我这次来是要捣毁你这个窝点,释放这些孩子的,我奉劝你们,束手就擒,或许还能从轻处罚。”
“你是侦缉队的?”
“是。”
“抓我们,文爷同意了吗?”
壮汉收起笑脸,挺直了腰,揉了揉手腕的红肿,质问道。
刘余沉默不语。
“哈哈,这么说来,全是你一个人自作主张咯?小年轻,回去吧,看在文爷的面子上,我就放过你们俩,免得事后文爷说我不懂规矩。”
说着,这壮汉挥手,示意他们离开,像驱赶蚊蝇一般。
“看来,你是要拒捕了。”
刘余从腰间摸出了铁棍,这种地方最好不要用枪,枪声容易让周围的居民惊恐,出了乱子,不方便处理,他这次本来就是违背命令出来的。
何况,这壮汉皮肤能抗子弹,没有用。
这壮汉也是异人,刘余准备用异人的手段堂堂正正对付他,将他给拿下。
“哦?既然有兴致,那爷就陪你们练一练。”
这次行动主要指挥人是刘余,张维清不过是路途中遇上的帮手,刘余对着张维清小声说道:“待会儿我和他打斗,你防着院里面的其他人不要逃跑。”
刘余对张维清并没有表现得那么放心。
隔着张维清还有两个身位的距离。
张维清并没有什么不满,只要能够将这群人拿下,他本来的目的是全部杀了的,对这种人贩子,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刘余飞身出去,铁棍上附着的炁瞬间和壮汉的肉身相撞,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刚刚那碎瓦不是你扔的吧,那玩意儿才能勉强破我的防,我子弹都挡得住,让那牛鼻子来吧,你还不够火候。”
壮汉一试便知这刘余是个雏。
他早年是在地摊上练胸口碎大石,咽喉顶枪,铁锁蛟龙,一身硬气功夫,这点力气,几乎是在给他挠痒痒。
“这小子,说不定还没有长毛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