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被耍的赵应涛,恶狠狠地咆哮道。
“假如你口中的那个玩意真是神的话.....你凭什么以为,人能和高高在上的神谈条件?”季风往天花板扬了扬下巴,“不但祂许诺我的不会有,就连祂许诺你的都不会有。”
“神与人之间,是没有公平可言的……而你个蠢货还真信了那玩意的鬼话?不好意思我先笑一会,这是最绷不住的哈哈哈哈……”
良久,季风直起腰来,戏谑地说:
“等到祂的目的一达成,你就会像那路边被踢死的野狗被一脚踢开明白吗?”
“……”
老畜生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去,他松了松衬衫的领带。
“多说无益。”
“终于意识到了啊,傻逼,你说的太多了。”季风将两把西瓜刀架在胸前,狂笑道,“所以最好别让我活着出去。”
几十名腐败性症候群患者如同山崩海啸般冲了过来,关节诡异地反曲着,朝脸颊两侧往外延伸的口器完全张开,往下滴着粘液,无数牙床在磨动,渴望着进食,渴望着新鲜的血肉。
浓烈的腥臭味一瞬间就包裹住了季风,他屏住呼吸,手腕转动,大脑冷静地判断着。
一刀。
朝距离自己最近的患者头颅砍了下去。
紧接着掌心传来划过物体的触感,先柔软,中间有一部分是坚硬的,然后再是柔软。
有东西溅在玻璃上,还有脸上,季风看向反光中的自己,脸上已经布满了色彩,那具无头尸体的脖颈之中还在不断喷出深绿液体。
寓意着这场杀戮盛宴的开始。
他在怪物之间穿梭,每次出手都精准得如同手术刀,快速而优雅,直直地插入了腹部,玻璃逐渐被飞溅的血肉和断肢覆盖,就连外面映照进来的光都变了颜色。
它们嚎叫着,无头苍蝇般乱扑,可对方根本不给它们反应的机会。
斩落头颅。
拦腰而断。
剁碎四肢。
刀刃理所应当地划过那些或柔软或坚硬的物体,一切都越来越眼花缭乱,直到只剩两块散发着金色火焰的长条状物体在空气中上下浮动,像是传说中的鬼火。
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西瓜刀而已,四十块钱就能在菜市场买两把。
但他能够体会到,它们在此刻都成为了自己新的部分,延展出体外,怒吼着,咆哮着,享受毁灭一切的快感。
于是,更加疯狂。
季风没有丝毫留手,全力舞蹈着,尽管它们之前都是活生生的人。
一旦堕入深渊,便再无回头的机会,他深知自己给予的死亡对它们来说反而是种解脱,他能做的也只有在心中祈祷它们来生能获得安宁……
最后,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机器般不知疲倦收割生命的少年早已不复人形,全身上下都被血肉所糊满,只剩眼底深刻入骨的憎恶和手中两把砍到卷刃的西瓜刀。
“轮到你了。”
他向着那个站在走廊尽头的角落里,自始至终都冷眼旁观的中年男人,发出命定之死的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