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上将的混乱程度不是早就超过80%了吗?不可能会有精神体的。
老鹿说了两个字,小马从另一边给他来了一脚,背着池姝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池姝一整个就是:啊?
这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怎么连一起她就听不懂了呢?
池姝指着自己的手,又指了指地上皱着脸闭着眼的大老虎:“他们两个是一个?!”
小马点头:“如果上将恢复情况良好,也许你会同时看到他们两个。”
但这个希望非常渺茫。
换做是以前,小马根本不敢青天白日做这个鬼梦,但这个女士是不一样的。
具体如何不一样,小马说不上来,他不像熊部长,他从出生到现在也不过在部队训练的时候见到过几次女士。
但莫名的,他就是觉得这位女士格外不一样。
至少,上将的精神体能出现也是一个征兆不是吗?
那就好。池姝在心里想着,突然心里一动,侧头看向车子后方。
小马也跟着看过去,浮光已不在。
“我们走吧。”
“好。”小马求之不得,最好是趁着浮光没跟着,赶紧跑。
也就是他兽身速度比不过悬浮车,不然这会小马都想扛着悬浮车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等人走远,空间波纹扭动,浮光再一次出现在原来消失的地方。
树静悄悄的,看着猎物走远,再没停留。
空气中还残留着她的气息,跟着风细密地擦过它的每一片叶,顺着叶面的脉络从枝叶的末梢浸润至深层的根干。
猎物的情绪变了,在看到老虎的那一刻。
那或许连猎物自己都没察觉的不安,在老虎的出现后消散得无影无踪。
树心里那股不服的气突然就消失了,既然猎物喜欢,那就让她去吧。
猎物说会来看它,是真的吧?
树想起了一个很久很久没有见过的兽人,那是漫长冬天之后的一个春日,树掉落了枝叶,主干和根窝在高高的雪里,刚从见不着太阳的暗冬醒来。
和其他躲起来的异植一样,它从雪地里钻出去,准备觅食补充能量。
却被一个热情的兽人挡住去路。
树不喜欢这些情绪复杂的生物,吃起来总有各种问题,不如纯粹的野外生物纯粹。
但没有吃食时也不妨碍嚼两个。
热情兽人是个不能打的,树几片叶子飞下去就负了伤,树以为他会挣扎,可热情兽人却从背包里翻出几管液体给他浇下去。
充足的能量让树对他的耐心增加许多,敲敲管子,示意还要。
兽人受宠若惊,一连又开了许多营养液给他。
树得以饱餐,慢慢默许了他在它身边。
热情兽人不是每天都在,有时候他会跟它说几句话,接着消失一段时间,又在某个平凡的日子出现。
直到有一天,热情兽人又说了同样的话,却再也没出现。
树去他们遇到的每一个地方停留过一段时间,却再也没有等到热情兽人。
天晚,霞光暗淡,树看着灰扑天边大块大块云的边边上镀着的两条红晕花边,叶片舞动,模仿着记忆里热情兽人的语言:“我会回来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