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早嘛？这都中午了，你现在说话一点也不算话。还有，不准叫我小丫头了！”

“好好好，不叫你小丫头了。柳暮晨小丫头，你找我什么事啊？”杨毅无奈。

这么一说小丫头竟然生气了，指着房顶上的杨毅。

“就知道你忘记了，说话不算话！哼！”

“我昨晚是说什么了吗？”

“你明明说好教我修行的，苏姐姐说材料都替你准备好了的。”

杨毅一拍脑门…

看来昨晚是真的喝多了，似乎苏蔓菁临走前给小丫头交代了什么。

“苏姐姐给你说什么了吗？”

“苏姐姐说她要出去一段时间，叫你起来看不到她不要哭鼻子，说你老爱哭鼻子了......”

杨毅一脸黑线…

……

一晃又半年过去。

院内大杨树下。

小丫头已经渐渐领会一套掌法的精髓，正在院内打得像模像样。

杨毅在苏蔓菁留下的众多典籍中，找了一套适合普通人修习，也适合女子的掌法教给了小丫头。

同时也根据苏蔓菁传授的经验，配合灵花为主的药材，给小丫头来了几次药浴。

只是小丫头承受能力有限，每一次药浴后要间隔小半个月。这让杨毅回想起自己当初，感到有些变态，因为几乎是天天各种药血不间断。

杨毅赞赏地看着小丫头轻身提气，脚踏屋檐后腾起数米，稳稳落在院墙上。隔空对着一颗杨树挥掌，气流冲击下一大片杨树叶纷纷落于院中。

“好好！”

杨顺杨雨两兄弟正巧进来，一阵喝彩，把小丫头乐得眼睛笑成了两个小月牙，又飞身上房来展示了几遍掌法。

此时的杨毅因为修行的关系，九岁左右已有平常人十一二岁的体格，与杨雨杨顺两兄弟站在一起已看不出谁大谁小。

“顺哥，雨哥，你们来的正好，我刚摘的灵果，你们拿一些回去。”

对于杨顺杨雨两兄弟，偶尔抽空过来时杨毅也会传授一些健体之术，虽然与修行之人不能比，但是保他俩日后做个神使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

在神女集的日子就这么平淡度过，杨毅非常珍惜与奶奶及他心目中的家人们相处的日子。

…

秋去冬来，大雪封山时节，杨毅如以往的苏蔓菁般，行走在大山深处，他想为家人再做一些什么。

每当看到满头花白的奶奶，他总是有一些难以言表的情感，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这副躯体。他知道自己一走上修行路，祖孙二人迟早要有别离，他不想那么早发生。

…

这一日。

祖孙二人围着炉火，杨毅将已到嘴的话咽回去数次，直到炉火将熄，这才对奶奶说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随着在神女集这近一年的修行，杨毅如果从单纯的境界上来看的话已经突破到感应四境，随着境界提升，他感觉后面的修行愈发艰难，似乎离洲道则压制终于对他起了作用。

那神秘雾霭也如预料般更浓厚了一些，甚至其发展的速度相对之前还要快了一些。

所以他想尽快去元洲，那里没有道则的压制，或许会有机会可以在修行速度上超越那神秘雾霭。

即使不行，也可以参加天院的初筛，到时候在大长老的帮助下，参悟三万年前那位人皇体所修的残经。

…

微弱火光印在奶奶脸庞上，此时奶奶却如早已知晓一般，默默望着眼前的杨毅，慈爱的脸上带着笑容，目中有点点微光闪烁。

许久，奶奶转过身偷偷抹了抹泪，而后一脸笑容对着杨毅说道：“我的乖孙儿，终于有出息了，就该要出去闯闯！我这老婆子，你不用担心，这些天吃了你炼的丹药，感觉都要年轻了不少呢…”

杨毅无言，只能如儿时一般轻拥着奶奶…

……

又到初夏，院内杨树在微风吹拂下发出阵阵“沙沙”声，杨毅立在朝阳下回忆着往日的点点滴滴，久久未动。

一只大手拍了拍杨毅的肩膀。

“小毅，你就放心去闯吧，记得常回来看看就行，你奶奶就交给我们了。”

“柳伯伯，谢谢您！“

像是看出了什么，那只大手不待杨毅说完，就推了推杨毅的肩膀。

“去吧，你已经是小小男子汉了，好好跟你奶奶告个别，别让她担心。”

...

终于，杨毅鼓足勇气推开了门。

屋内祖母红着眼，杨毅上前深深拥抱，就如小时候奶奶温柔抱着他一般。

许久，奶奶轻轻推开杨毅。

擦干泪痕，坚定地看着杨毅，道：“出去了就好好闯，去吧！”

…

杨毅转身出门，走过院中时他感应到，小丫头正躲在房里蒙着被子偷偷抹泪。

…

“我会回来的。”杨毅轻语，走出院门一低头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