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错觉吗?怎么会听到她的叹息?那个无情的女人不是走的决绝连个眼神都不曾施舍给他。
“殿下在哭吗?”本已离开的她出现在床边,帮他解开了披帛解开双手,声音还带着一丝无奈和调侃的意味。
“你...我没哭!”他空洞黯淡无光的眼睛在这一刻重新注入光辉。“不是离开了吗?”
“那我走?”说着她作势起身离开,却被他恢复自由的双手猛的攥住她的手腕,猛地直起身拽着她的手腕用力,使她跌入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仿佛要把她融进身体里。
“不许走,我不许你走!”
收紧手臂,像是生怕她如云雾般散去,脸埋入她的脖颈,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散发的香味,他不安的情绪此刻得以抚平,呼吸时带出的热气在她颈间围绕,死去沉沉不再跳动的心脏生机勃勃,似要从胸膛跳出。
被他抱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但她并未挣扎,而是抬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脑袋,亲昵的帮他将散落的发丝给抚顺,无奈的叹气,嗓音里的笑意懒洋悠悠的。
“殿下这么多年来不是已经习惯了吗?”
“被迫习惯是他逼迫我去习惯,我没有的选,退无可退,这条刀光剑影,兄弟相争斗的你死我活的路是他亲手把我逼到绝路的。”
李承泽抬起头,眼眶微红,神色激动的抓着她的胳膊,指甲陷进她胳膊的肉里。“自我懂事起,我从未体验过父爱,寻常百姓家的父子和睦,我只觉得惶恐不安,哪怕我知道我是他的棋子,可唯一一丝奢求都不曾给我。”
“是你默许我的靠近、纵容,你与我交心,你我心知肚明情爱夹杂着互不信任的利益,可既然已经开始,我绝不会让你退出。”
趁她怔然,李承泽把她推倒在床上,拿起刚才束缚绑住他的披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在她身上,掐着她的下巴,双目开始渐渐赤红,阴婺目色渗着寒意,原本清冷阴柔的气质倏然变得阴狠乖戾起来,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
“我说过的,若是你不选我,我会亲手杀了你,你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我是不会让你落入那个蠢货的手里,让他轻贱你。”
听到他的威胁,动了动被他绑的死没有一丝缝隙的手腕,与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费心思,虽未言明,但别忘了,她之前在竹林可是提醒过的,所以她并不是故意曲解范闲的话,因为她知道庆帝得知事情失败后,就一定会这么做。
她轻笑着,笑声由低变高,如同银铃清脆悦耳,整个房间回荡着她的笑声,却隐藏着锋利的刃。
“既然殿下已替我做出选择。”她抬起双腿勾缠住他精壮但又不是过分瘦弱无力的腰,微微用力让他俯身靠近,她看向他的眼神如同捕猎者,释放出的视线紧紧锁定着他的神色。
她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如妖精蛊惑低语着:“那就杀了他们,这样殿下就可以把我占为己有,殿下可别让我失望~”
他喃喃地唤她的名字,“三元。”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往上轻抚着她的眼尾,这双眼睛不仅会勾人,还会洞察人心,他的眼里是病态的偏执。
“可是我不想你死,若是到了那一步,你我之间只能活下来一个,我希望是你,你会比我活的更肆意妄为,你不受拘束,像断了线的风筝,看似连接你的线在我手里,实则你比谁都心狠无情,没有人能够抓住你。”
“你曾跟我说过,雷霆雨露皆是恩宠,可你给我的恩宠也随时都能收回,是啊,你说的对,我应该习惯的,习惯孤独。”
他主动帮她解开绑在床头上的披帛,从她身上翻身下来了背对着她,蜷缩着身体,环抱着膝盖,下巴抵在膝上,阖了阖眼,潮湿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忍住心里的酸涩,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你走吧,即便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的帮助,但我依然会帮你。”
她从床上起身,低头看着只是解开绑在床头上但并没有解开她手腕,披帛的另一端被他牢牢地攥在手上。
她抬眸望向他落寞散发着无尽孤独寂寥地背影,初次相见,给她地第一印象就是晨曦中显得由染自得,如同一颗翠绿地竹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他的志向不在朝堂,他的人生会在修书和研究诗词歌赋,当一个富贵闲散不参与朝堂争斗的王爷。
可他的身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推动着他走向刀山火海。
示弱装委屈可怜的李承泽,实则偷偷竖起耳朵听着她的动静,他心跳加快,像鼓点一样在胸膛里敲击着,充满了期待和激动,呼吸急促起来。手上的披帛被他攥的死死的,要是她敢走就把她给扯回来。
后背被温热但又不会过分轻飘飘的躯体覆上,脖颈被她的手环住,在他面前晃悠着被披帛绑住的双手,侧脸贴在他的脸颊。
“殿下口是心非的样子可真是可爱~”
他的眸光在这一刻陡然发亮,眼中的光芒像是被点燃的火炬,照亮了他黑暗的世界,这份狂喜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划破天际。
这份欣喜在他的胸腔激荡,仿佛要把他淹没。
他眼底的雾气散去,眼角眉梢荡开笑意,深邃的瞳孔倒映着她那张明艳娇媚的容颜,眼尾微扬,眸光流转好似春水初融,贝齿轻咬,勾起的美人痣,当真是美极了,再一抬眼媚态横生蛊惑人心。
她倚在他耳边,轻轻的呼了一热气,使他身体酥酥麻麻的。
“殿下当真不疼爱我?”
她勾着他的脖颈,衣衫滑落,露出凝脂般雪肤透出薄薄胭脂之色的香肩,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萦绕于两人的鼻息间,视线微沉被她勾引去注意力,心头莫名躁动,冷却的身体也开始燥热起来。
“那我来疼爱殿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