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救拿起圣贤书翻了翻,没有找到殿下所说出处,随后放下。“我们是不是筛选那些人,然后在各部安插我们自己的人手,顺势把太子的人脉铲除拉下水。”
“不,相反,我要推他们一把。”李承泽把玩着手上的十八子,阴柔的五官泛着冷意,眼眸深处,涌动着几分病态的暗芒。
范无救一脸疑惑,但殿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李承泽见范无救转身离开,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站住,你又要去做什么?”
范无救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带着一丝委屈,“自然是去推他们一把。”
李承泽手扶着额,道出了他深深的无奈,甚至觉得他的属下还不如三元身边的半夏,看看半夏能打又能吃,而且嘴毒还聪明。
“你拿什么推?拿你的圣贤书还是拿你腰间的刀?”
范无救摸了摸圣贤书,抬起头憨憨一笑。“自然是殿下。”
李承泽捏了捏微蹙的眉心,隐隐透着几分的烦躁。“为何你跟半夏打交道,却没有学到一丁半点的聪明?”
被质疑脑子不聪明的范无救捂着胸口一脸受伤。“殿下这话未免太看低我了吧?我好歹也是熟读圣贤书多年。”
再说了,范无救觉得自己不比半夏差。
而沉寂撸猫的谢必安也看够了范无救的笑话。“半夏替医仙转告殿下,长公主与太子同盟,为何殿下不借此釜底抽薪?”
“人世间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与其反目成仇,不如...分化敌人,使其内斗自相残杀。”
借刀杀人,不仅太子会,他李承泽也会,既然长公主脚踏两条船,那他也不介意被利用,因为谁是猎物谁是猎人还不一定呢。
李承泽转过身走进厅内,拿起圈套随意一扔,也不管套不套中。
“权谋的本质就是在暗中布局,等待最佳时机,让对手自以为掌握局势,然后再不经意间将他们击败。”
“既然我的好弟弟卧榻养伤,做哥哥的也不能这般无情,该给弟弟送送温暖。”
李承泽突然抬起头,看向皇宫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手里攥紧着十八子,双目都开始渐渐赤红,阴鹜目色渗着寒意,原本清冷矜贵的气质倏然变得阴狠乖戾起来。
他李承泽可以无名无德无所颂,但他的三元必定彪炳千秋。
李承泽的折子上到庆帝手里时,只能躺着不能坐的庆帝,连双手都抬不起来,可以说只有头能够稍微活动,朝堂之事全都交给李承泽,但害怕李承泽权势过大,但百官之首的林相也卧榻养伤,户部尚书范建和京都守备也相继倒下。
而那些和林相走的近的官员也不敢冒着被鬼神盯上的风险和李承泽打擂台,生怕下一个就是他们。
朝中无人可以和李承泽打擂台,就连太子也倒下了,若非李承泽还有点父子之情,怕是直接逼宫了。
但自从李承泽掌管朝政来,太子培养的亲信,都被杀的差不多了,就连范建和林相,只要是逼迫医仙的相关之人,都遭受到了李承泽疯狂的报复,但他们只能把苦胆吞咽进肚子里,因为这是东夷城四顾剑和北齐暗趁乱探动的手。
明知道是李承泽做的,但庆帝又不能问罪,因为他可不想被亲儿子弑父,即便这样,庆帝还是没有动摇过要换太子的念头。
不,想多了,李承泽可没有什么父子之情,因为陈萍萍的黑骑若是一日未能掌握到手里,就算逼宫也会被拉扯下来,但并不代表李承泽不能对其他人下手。
一时间,朝堂上官员死的死,伤的伤,空缺出来了许多位置。
“这是老二的折子?”庆帝有些惊讶,看向侯公公询问道。
“是二殿下的折子。”侯公公双手举着折子递到庆帝地面前,全程低着头,恭敬的回道。
不怪庆帝这般惊讶,本以为李承泽会趁机逼迫,推荐自己的人手顶上空缺,谁知道推荐的人都是太子的门生,如果李承泽推自己的门生,那庆帝必定会下旨训斥李承泽狼子野心,试图逼迫天子,更是大逆不道弑父。
但老二居然忍下来了,不趁火打劫,反而以退为进,若是真的如老二的愿,太子的门生总会是各种意外的死亡,到时杀的朝堂上只剩下老二的人,不用怀疑,庆帝相信疯了的老二是会做出来的。
庆帝非但不能同意,反而还得提拔老二手底下的门生,因为庆帝要替太子保存实力。
“老二啊老二,你变得让朕有些陌生啊。”
李承泽得知上奏的折子被驳回来,而他底下的门生全都被提拔上去都消息时,手里正捧着一本帝王权谋之术都书看的津津有味,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彷佛一只疯狗再追逐着自己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