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救觉得没有哪个下属比他做的尽职尽责了,当差的时候不仅要遭受恋爱脑殿下时不时回忆亡妻,还整一些虚头巴脑不切实际的事,根本就不好好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有时跟不上殿下的脑回路还被威胁嘲讽,范无救觉得没有人比他更加悲惨了,谢必安不在,他艰难的撑起了这个家。
真是钱难挣,屎难吃,书难读。
范无救没有一刻是不迫切谢必安回来的,也总算是体会到了谢必安操心的老妈子的那个心态。
范无救实在是搞不懂殿下的脑回路,这好不容易日思夜想的医仙,虽然换了个马甲,但好歹人活着回来了,可不知道这是不是殿下这一年多来压抑的不正常疯劲憋在心里久了,就这么发起疯来把人给赶走了。
烦死了!范无救每天都在尽力的维持着这个家,至于殿下的话...算了吧,有时候可以不听。
有一种噩梦叫做半夏的太奶拳,即使人不在京都,那种如影随形的噩梦让范无救在殿下发疯的时候提心吊胆,生怕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给他一顿太奶拳。
把三元气跑了接不到人,回到府上的李承泽气的想砸东西。
“她居然真的走了!?”
范无救把花藏到了安全的地方,以防殿下摔了,躲在安全的角落等候命令。
“殿下,是你自己把人赶走的!”
“她对我甜言蜜语的时候,可不是这般冷漠。”谁知李承泽根本就听不进去,拿起画卷打开,更加来气了,上手就要撕了画卷。
“殿下,使不得!”范无救大惊失色,立马飞扑过去从李承泽手里夺走,顺便把一筐画卷也给抽走。
“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李承泽心里的怒火噌噌往上窜。
“你是谁的属下?怎么胳膊还往外拐?”
范无救命人把有关微生三元的物品全部给搬走,就连李承泽身上挂着令牌和十八子全都薅走。
“自然是殿下的,不过半夏的太奶拳比殿下更有威胁。”
范无救扫视了一圈发现没有遗漏之后,与李承泽拉开距离防止等下被打,冷着脸声音平淡听不出一丝情绪,甚至还带着一丝麻木。
“殿下,你也不想事后和好的时候被赶出来的,对吧?”
李承泽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眼里闪过一丝尴尬,一拂袖转身,一屁股坐在秋千椅上,像是没有安全感,整个人窝成一团。
出去外面浪荡回来的桑葚和三七“哒哒哒”的跑进来,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刚想迈着爪爪离开,却闻到熟悉的气味,两双眼闪闪发光,一个跳跃跳进李承泽的怀里,鼻子在李承泽身上嗅嗅嗅。
“喵喵喵!”是主人的气味,主人还活着,桑葚高昂的声音也让三七更加兴奋起来了。
“喵喵喵!”主人呢?主人在哪?
被两只猫包围的李承泽,大手一挥把它们搂在怀里,脸埋进它们毛茸茸软乎乎的粉粉肚皮上。“你娘亲不要你们了,她连我都不要了。”
桑葚不满的用粉嫩的爪子抵在李承泽脸上。“喵喵喵!”主人才没有不要它们。
三七手脚并用抗拒着,“喵喵喵!”分明就是主人不要你。
范无救没眼看,白夸殿下了,早知道他接谢必安的任务去北齐暗杀范闲了,总好比留下来受折磨的强。
被抗拒的李承泽更加伤心了,不管它们的挣扎,自顾自继续哀怨道。“你娘亲就是一个抛夫弃子的狠心冷血无情的女人!”
“她一定是在外面有别的野男人了。”眼神空洞而迷离,仿佛失去了所有色彩,只剩下无尽苍白和破碎,李承泽不小心生扯三七和桑葚肚皮的毛。
“喵!”回应的是三七和桑葚凄厉的尖叫声。
范无救脑门突突的,完了完了,谢必安回来会杀了他的。
根本不敢想半夏的太奶拳和谢必安‘一剑破光阴’的组合,可以想象有多绝望的范无救,快步走上前一把抱走被困住的三七和桑葚。
“殿下,这种话别让孩子听到,也别拿孩子出气。”
范无救抱着三七和桑葚离开,不然指不定恋爱脑的殿下发疯起来他一个人招架不住。
只剩下李承泽一个人孤零零的,眼神中充满了孤独和无助,仿佛被世界遗忘的角落,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脆弱和无力,高估了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
骗子,哪怕继续骗他下去也行,为什么不坚持?为什么要对他有所隐瞒?
努力的缩成一团,他的肩膀在颤抖,脸埋在臂弯里,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滑落在脸颊上,仿佛受伤的猫猫在寻求安全感舔舐着满身伤痕和一颗想要努力粘起来破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