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居然会飞!?”
虽然对清余没有说完的话充满了兴趣,但面对已经脱离控制的清余的挣扎反扑,殇还是没有任何犹豫。
“要来了!”
清余拿出了十二分戒备,将青铜剑立于胸口。
可殇的动作岂是他能反应过来的?清余只看见眼前的少年双眼迸发出猩红的光芒,世间仿佛只剩下那宛如恶魔般的身影。
殇一指点在清余的额头,凑过去低语道:“梵音在哪里,会长在哪里,我现在对他们很有兴趣。”
“梵音在,阳守山,卧虎岗……”清余口齿不清吐出几个字。
强烈的电磁波搅乱了他的大脑信号传递,此刻清余已经气绝身亡。
“阳守山,卧虎岗,很好!”地图再次出现在意识空间内,殇用了零点一秒便确认了地点,然后对42道:“疑似修真者清余口中不完整的消息对我们用处极大,我们可以从研究者梵音处得来后续信息。”
雨势愈发地大了,接天连地的水幕将所有的一切都冲刷地干干净净,不留任何一点痕迹。
殇此时早已在大雨的遮掩下潜出数十里距离,朝着北方的阳守山卧虎岗进发。
他的手中紧紧捏着一张小纸片,上面以潦草的字迹记录着下面一段话:自大宋帝国毁灭,崖山断裂,乾坤大变,天道沉沦,异术兴起之后的末法时代里,炎黄传统意义上的古老力量者逐渐消失殆尽,或许存在的他们曾经自称为练气士、修道士……
在纸片的背面用更加模糊不清的字迹写道:修道士是人类的幻想还是真实存在……天道存在可能性与可行性分析……其外在表现形式及内在规律……地外空间发散的无形能量力场存在设想与变化推演……
阳守山横跨J省、S省和H省,大小分支脉络加起来足有数千里之遥,而在J省和S省交界处的卧虎岗,则是山险林深,人迹罕至的地方,早在二十年前便被国家定位自然保护区,而原本住在山脚下世代以打猎为生的村民们也都陆续远离了大山,改为到附近的城市之中讨生活,这也让方圆数百里的一大片区域彻底成为了野生动物的天堂。
相比于北沧市的大雨滂沱,卧虎岗这里的雨势就小了很多,不过虽然雨不大,但是在从北方吹来的凉风侵袭下,整座山林的温度要比外面低了许多,就连一直生活在这里的动物都感觉到了丝丝的凉意。
一只缩在草丛中的野兔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不时咬住几根青草送到口中嚼着,忽然间,野兔的身体猛然向后一缩,紧接着便飞快地朝着它藏身的土洞跑去。
树枝上的麻雀唧唧喳喳地叫着,灰褐色的小眼睛好奇地盯着把野兔吓跑的那个生物。
那是一个人,一个身披白色风衣,背着一只绿色旅行包的女人。
虽然身处雨中的山林,但泥泞湿滑的道路和不时从树上落下的蓬蓬雨水似乎对她产生不了任何影响,女子缓步行走在林间,白色的风衣上滴水未沾,甚至就连她脚下的皮靴都没有多少泥水的痕迹。
看着仓皇逃走的野兔,女子眨眨眼睛,素手一挥,弹出一枚硬币,啪的一声正中野兔身前的树干。
哗啦,野兔被从天而降的雨水浇了个透湿,它抖抖沾在毛发上的水珠儿,以比刚才更加快的速度一头扎进了草丛中消失不见。
女子悠然一笑,不再去理会这个小家伙,继续朝着向南下山的方向走去。
算算时间,清余差不多也快到了,没有真正见过,就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家伙究竟是什么根底,不过左右脱不出那几种情况,而对此她也早有应对预案,应该不会超出掌控范围。
想到此处,梵音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自从当年因为意见不同分裂后,现在学会中核心人才凋零,满打满算只有四个人,会长,也就是她的兄长,下面就是清余和箜语两个人,这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事情,为了某个虚无缥缈的东西耗费无数,即便是渴求无病无灾,长生不老的大富豪都难以接受其代价,而且是看不到边际,几乎没有任何希望情况下所付出的代价。
自己的路走偏了吗,或许分离而出的他们才是正确的,这就是理想主义和实用主义最大的区别吗?
梵音立在半山腰一棵大树的树梢上面,精致到几乎不见一丝瑕疵的面容上隐隐露出些许疲倦的神色,两个小时时间的疾行对她来说也是不小的消耗。
她缓缓平复着呼吸,双目微微闭上,只留下一道缝隙时刻注意着山下的动静。
一阵悸动突然从心底涌上,梵音柳眉轻蹙,这可是个不好的兆头,难道说不好的根源还要落在清余见到的“那个人”身上?还是说清余已经出事了?
将下山寻觅的心思按下,梵音的心境重新恢复到古井不波的状态,现在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早,清余又有自家兄长亲自打造的短剑和注入E1能量的螺旋粒子发生器傍身,即便是遇到了大队全副武装的战士,护住自身安全应该不成问题。
四十分钟后,一道穿着道袍的身影远远而来,映入梵音的眼帘,她露出一丝微笑,从树梢上飘然落下,迎向了正从山脚下开始攀登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