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挽玉撑着还在疼痛不止的双腿下来,慢慢为她褪掉了凌乱的衣袍。
房间里烧了地龙,在被子里感受不到其他。
如今站在了空气里,指尖触及到她的身体,奚挽玉不由双手一紧。
很冷。
颜辞的身体好似是一块化不开的寒冰,冷得他的指尖都带着痛。
衣裳穿戴起来很是复杂,奚挽玉本就身上带着伤,稍微站久了一点,他就有些支撑不住。
偏生颜辞仿若未觉,懒洋洋的催促:“挽玉可是没睡醒?穿个衣服都这样慢。”
奚挽玉替她扣上最后一个扣子,温声细语的:“奴也是第一次替他人更衣,殿下切莫责怪奴。”
颜辞可舍不得责怪他,疼惜的捏过男人的下颔,轻轻落下一个吻:“辛苦挽玉了……乖乖的在这等本宫回来,嗯?”
奚挽玉羞涩的推开她,脸上带了一抹子红晕:“殿下真坏。”
颜辞推了门出去,奚挽玉再支撑不住,重重跌倒在了地上。
他本就中了软筋散,身上没有力气。
靠着内力耗了那么久,已是强弩之末。
“真是……该死呢。”
奚挽玉抚上膝头,那里的皮肉被重新撕开,血顺着纱布蔓延出来,大有止不住的意思。
“主上,可要服用解药?”
钱来无声无息的出现,看向男人时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心疼。
再过几日又到了主上毒发的日子,若是配上软筋散,不知是否能够撑住。
“不用。”
奚挽玉冷声拒绝。
“去找点断肠散来,我要亲自为她做一份独一无二的糕点。”
钱来明白,主上这是要开始动手了。
原本之前他还担心主上会失了分寸,如今看来,却是他多想。
“是。”
宫宴上本热闹非凡。
可因颜辞的到来后,群臣多了点小心翼翼的味道。
这位可是个杀神,昨儿个死的是李大人,今天不知道又会死了谁。
颜辞对自己没有什么清晰的认知。
她百无聊赖的扫视了一圈周围,疑惑询问:“诸位大人怎的都不聊天了?可是今日的宴会节目不尽人意?”
扭着柔软腰肢奋力跳舞的妓子一抖,差点当众跌了下来。
“不不不,殿下误会了,并非是节目的问题。”
群臣赶紧解释。
他们相信,只要自己说一个是,那颜辞必定会让几十个妓子血溅三尺。
“那为何不曾言语?”
颜辞好奇得紧,没人讲话,那也就意味着没人会说错话。
她找不到由头杀人,一点乐子都没有。
“太子,你又在胡闹些什么?”
关键时刻,燕未皇及时救场。
群臣松了口气,还得是陛下能镇住这位杀神。
他们都快吓死了,根本想不出来有什么要说的。
“父皇明鉴,儿臣何时胡闹了?”
颜辞很是不满,她越看扭腰奉承的妓子越不高兴,只觉得丑陋不堪。
单手一抬,乐声陡然止住。
“扭来扭去的有什么可看,诸位大人千里迢迢赶到燕未,可不是就为了看这几个虫子扑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