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苏雪的风评分成两派。
一派认为:苍蝇不叮无缝蛋。
苏雪肯定是行为放荡,才会让林萍误会。
林萍是张宏文的妈,要不是苏雪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人家当妈的会找上门吗?
有这种想法的多少看不惯苏雪,长的不正经,搁解放前,肯定是给人当姨太太的料。
另一派不赞同:苏雪同志美丽又坚强,有问题的是张营长。
长相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苏雪同志一人辛苦拉扯四个孩子,还照顾老人,绝对不可能做对不起萧团长的事。
昨天下午,小路就告诉她萧烈他们任务结束,今天就能回来。
苏雪大早出门准备去国营饭店买点好吃的回来犒劳一下他。
谁知道,冤家路窄,又碰上林萍。
“你要是再敢靠近我儿子,别怪我不给萧烈的脸!”
这种人想法根深蒂固,根本无法正常思考,苏雪当她在放屁。
“你什么意思?
想走?
我要你对天起誓,以后永不许跟我儿子见面。
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老张说儿子立了功,今天就能回来。
她就是要彻底绝了苏雪的念头。
“有本事把你儿子拴在你身边别放出来,脑子有病!”
控制欲这么强,以后谁嫁给张宏文谁倒霉,摊上这么个脑残婆婆。
“苏雪,我不会放过你的!”
林萍朝苏雪背影大喊道。
来啊,看谁放过谁?
她不想做那么绝,都是被林萍逼疯的。
林萍在军区医院人事科当科长,每天上班可轻松了。
有事就指使下面的人干,她每天上班不是琢磨人际关系,就是看看报纸打打毛线。
“把林萍给我叫出来!
林萍,林萍,你个骚货,给老娘出来。
躲在里面算什么本事,敢做就敢当啊!”
外面的喧闹声一直不停。
来人是个中年婶子,身材微胖,面相看起来有些凶。
林萍不知道此时外面找的人是她,还板着训斥下属:
“外面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让下面的保安别随随便便放人进来。
行政楼岂是人人都能来。”
撞枪口上的姑娘有些委屈,小声讷讷地说道:
“科长,外面那个婶子是来找你的。”
小姑娘的话刚说完,外面的大婶已经强势进来了。
“啪!啪!啪!
一把年纪了还到处勾引男人。
贱货!”
猝不及防来这出,办公室里的小喽啰们迅速“埋头苦干”。
天噜啦,林科长竟然被人打了。
他们什么都看不见,不然肯定待不下去了。
嗯,桌子有点脏了,我擦擦。
地上垃圾有点多,我扫扫。
玻璃上怎么能有灰呢?我吹吹。
总之,眼里要有活。
哎呀,大婶儿倒是接着说啊,不然那点活儿他们早干完了,听不着八卦了。
这是林萍第二次挨人巴掌。
“保安!保安呢!死哪儿去了,还不赶紧把这个泼妇拖出去。”
林萍愤怒地喊着保安。
胖大婶不带一点畏惧:
“你叫啊,你大声地叫啊。
林萍,你还要不要脸?
快五十岁的人了,还到处发骚勾引人。
我告诉,我不仅在这里闹,我还要跑到你丈夫单位去闹,跑到你娘家去闹。
让他们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他们养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林萍觉得莫名其妙,她都不认识眼前的女人,她凭什么来单位闹她。
“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凭什么污蔑我?”
胖大婶捋了捋衣袖,冷哼一声:
“你当然不认识我,但你认识我男人!
他是东市猪肉档的猪肉荣。
每次买肉,他都特意给你挑好位置。
你也是,次次对他笑得那么荡漾,这不是勾引是什么?”
林萍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百口莫辩。
“为了吃口肉,你真是贱,还赔笑,是不是还想‘卖肉’,以肉换肉?
我警告你,你以后不许再跟他见面,再对他笑!
要是哪一天我逮到你,别怪我挠花你的脸。”
胖大婶不给她辩解的机会,打完人就走。
这也是个狠人,在林萍单位闹完,还真的跑去张宏文他爸那里去闹。
张父在军区政治部当主任,胖大婶进不去,就在外面破口大骂。
骂张父不中用,管不住自己老婆,让他老婆到处勾引人,骂他活该当绿王八。
总之怎么难听怎么骂。
张父哪怕不出去,脸也丢尽了。
什么破事?
二话不说,直接过去找林萍。
“究竟怎么回事?
现在我都成了整个军区的笑话了。”
林萍自己也很委屈,她被那个疯女人打得脸还肿着呢。
“你问我,我问谁?
没见我脸肿着吗?
你还是不是我丈夫了?
别人闹你让手底下那些兵打回去啊,朝我吼什么吼。”
张父觉得越来越无法与妻子沟通了,
“她说的那些话我不信,你最近得罪谁了?
还有,别乱说话,我的兵不是用来欺负老百姓的,你思想觉悟有待提高。”
思想觉悟,思想觉悟,天天跟她讲思想,她都快要疯了。
“对,我思想觉悟低,张主任你思想觉悟高,还不是被人指着鼻子骂。
我能得罪谁?
那个女人发疯一样欺负我,你就不能让人抓她吗?”
这就是她的好丈夫,一心只想着工作,从来不会在乎她的感受。
她被人追到单位欺负了,他却只会问责她。
张父也烦,凭什么抓人家?
他要以什么理由抓人?
不讲道理。
这边,萧烈回来后又去开了个会,结束后可以休息3天。
“媳妇儿,我回来了。”
他媳妇儿被接到军区后,他们俩也只是匆匆见了一面又派去追捕名单上的人。
“回来了,有受伤没?”
苏雪端着菜放到小桌子上问道。
“没啥大碍。”
那就是有咯。
“洗手先吃饭吧,菜都凉了。”
不说出来说明不严重。
“嗯。”
这一刻,萧烈人生得到一次大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