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是肿了点,伤害性不大,伤害性不大。
公安同志:据说犯案人情节恶劣,自己撞就自己撞的吧……
“感谢几位同志的配合。
许婆子涉事牵连面较广,需要这位女同志的配合。”
林文苑很抗拒,总觉得离开苏雪就失去安全感,一个劲儿地往苏雪身后靠。
除了苏雪,她不敢信任何人。
多次逃跑背叛的经验不允许她信任其他人。
“同志,麻烦跟我们走一趟,配合一下工作。”
公安同志越是靠近,林文苑越是害怕。
“你们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
我哪儿也不去,哪儿不去!”
边说边抓头发,语无伦次。
公安同志见状,不敢再靠近。
苏雪握住林文苑的手耐心安慰着:
“文苑,只有勇敢地跟公安说出许婆子的恶行,她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这么多年,她破坏了上百个家庭,我们一起把她打倒好不好。”
然后跟公安同志商量道:
“几位同志,她长期遭受虐待,对外界有很大的不信任感。
这样,我陪着她一起录口供行不?”
几位同志也看出那位受害者的抗拒,苏雪同志愿意陪同就再好不过了。
“可以,非常感谢苏雪同志的帮忙。”
来到派出所,见到马大仙,许婆子有种自己要完了的预感,直接晕倒在地。
苏雪陪着林文苑一起录口供,一起验伤。
当林文苑衣服掀开后,法医跟苏雪都忍不住骂一句“畜生”。
胸口,手臂,后背共7块铁烙印,大大小小的伤疤无数,身上还有不少淤青。
真是脖子下面没一块好地。
有林文苑这位铁人证在,许婆子的罪名逃不掉。
马大仙也被许婆子拖下水,给供了出来。
罪名成立,俩人蹲一辈子笆篱子。
……
“我想好了,去清省部队找我表哥,看看他能不能帮帮我。
五年了,也不知道表哥娶表嫂了没。”
林文苑故作轻松地跟苏雪他们道别。
她其实很害怕孤身一人,但又不好意思厚脸皮留下。
未来再难,她也要咬牙活下去。
“你表哥在清省军区?
叫啥名字?
还是先联系上本人再去吧。”
从封闭山村刚跑出来接触外界的人,怎么可能轻松独自一人寻亲。
苏雪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能帮就帮一把。
她太明白孤立无援,回头望去无一人在后面等你,支持你,给你力量的感觉了。
“我表哥挺厉害的,他肯定能庇佑我。
五年前,他就已经当上副师长了。
他叫陈砚之,是我大姨的三儿子。”
噗……
“你表哥叫陈砚之?
你……大姨丈是不是叫陈光远?”
我嘞个豆,兜兜转转,熟人的亲戚?
林文苑抓着苏雪的衣服激动地点头:
“对对对,我大姨丈就叫陈光远,你认识他?”
这都不只是认识,都是干亲了。
这么一算,林文苑也是半个亲戚?
“那你不用去清省军区了,你表哥现在在清县当县委书记。
走吧,我带你去打电话。”
不知道陈书记知道他表妹的遭遇之后,会不会直接毙了许婆子。
林文苑一路忐忑地跟着苏雪。
期待,紧张,不安,难堪,百感交集。
电话接通后,苏雪先打个铺垫:
“陈书记,你还京市的林文苑吗?”
陈书记皱着眉头,苏雪打电话来就是问他这事?
“小苑啊,我小姨的女儿。”
嗯,确认身份没错。
“陈书记,林文苑失踪了五年,您知道吗?”
这话把陈书记雷得外焦里嫩。
“苏雪同志,你怎么会这么问?
家里边说小苑到黑省下乡去了,每年都有拍电报回来,年底还寄了不少物资过去。
现在是什么情况?”
咦,有人还趁机“占便宜”?
不知道下乡的那个“林文苑”又是谁。
苏雪觉得还是让陈书记亲耳听听他小表妹的声音比较直观。
林文苑站在旁边已经泣不成声。
接过苏雪给的电话,控制住激动开口道:
“哥,我是小苑啊,哥。
我是那个摔倒了就哭,还被你嫌弃的‘爱哭鬼’小苑啊……”
陈书记不可置信,小苑怎么会出现在苏雪身边。
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下乡的是谁?
给他们写信拍电报的又是谁?
林家究竟知不知道这些事?
“小苑,跟哥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等待他的是一阵沉默,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不断吸鼻子的声音,陈书记开口道:
“小苑,你把电话给苏雪,老实在她家等着,哥去找你。”
苏雪接过电话,陈书记只说了“麻烦你先照顾我妹妹,我现在就来。”
一个半小时后,陈书记风尘仆仆赶到苏雪家。
进门后见到的是一位瘦如柴骨,面色苍老,眼窝凹陷的女人。
不像二十三岁的年华,而像三十五的中年人。
女人怔怔地望着他,饱含眼泪,却不敢向前。
“小苑……”
“哥……”
终于,表兄妹俩紧紧拥抱在一起。
苏老娘还偷偷抹了一把眼泪。
太不容易了。
“哥来了。
跟哥说,发生了什么事?
都有谁欺负你?”
陈书记拳头硬了!
他妹妹是遭遇了多大苦难才变得这般憔悴!
“他们抢了我妈留给我的工作,还悄悄给我报名下乡。
我知道后偷跑出来找你,结果在火车上被人拐到山沟里……”
林文苑说不出后面那些难堪的事。
陈书记一听说拐,不用想也知道发生啥事了!
小姨难产,生下这么个闺女后就走了。
他们兄妹年龄差大,进部队前有时间都是他在带她玩。
就连他妈临走前都惦记着亲小妹唯一的闺女,让他们家多照顾她。
这么多年,看在他小姨的面子上,他们家对林家多有照顾。
结果,林家就这么对他妹妹?
林家,好的很!
还有该死的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