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是什么人?”
男子拔起匕首,随意地在手上玩弄着。
“俺表姨,俺娘二姨家的表姐,叫徐小凤。
是她让俺干的。
俺不偷不抢,还帮她家的娃子下乡哩。”
男子食指轻轻敲着桌面,在思考着什么,而后又开口道:
“不偷不抢?
每年从京市收到的物资不是你骗来的?”
王二丫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否认道:
“俺的物资都是俺表姨自愿给俺的。
不过俺表姨抠搜,寄来的也不是啥好东西。
刚下乡那年,俺受不了那边的冷,求她寄一些棉花给她,她都舍不得,就给俺个破袄子。
后来冻得受不了,俺跟她说俺不愿意继续在黑省待了,她才愿意让俺穿暖。”
有意思,还有人在中间“赚差价”。
“除了你表姨的,就没收到过陈家的物资?”
王二丫一脸迷茫:
“陈家?啷个陈家?俺不认识陈家的谁?”
林家连物资都贪,也是叹为观止。
仔细想想又能理解。
陈家对林文苑大方,又是寄钱又是寄票,还寄了不少麦乳精,花棉袄,棉鞋。
生怕她在黑省饿着,冻着。
物资缺乏,蚊子再小也是肉。
结果,直接被林家拦截?
就是不知道林家谁的主意?
问的差不多,男人走出去,随后有人给王二丫端上饭菜。
饿狠了,顾不得饭菜是否有问题,王二丫手被解开后,直接上手,狼吞虎咽。
另外一间屋,陈书记猛抽了两支烟才逐渐平静下来。
林家,徐家,好的很!
“老爷子说你想去京市学习?”
陈书记朝男子递过一根烟。
男子撕下脸上的假疤痕跟胡子,接过烟也抽了一口,答道:
“每天都跟自己曾经的弟兄斗智斗勇,我烦了。”
陈书记拍了拍男子的肩膀,愧疚地说道:
“洪胜天到底还是记恨了我。
要不是陈家正处于风口,我需要提前退伍,他想对付的人是我。
别看他表面有多尊敬老爷子,背地是个彻头彻尾狭隘,记仇,还自大的小人。
当年老首长没退休时,龟孙子日防夜防,生怕老子端了他的窝,篡了他的位。
妈了个巴子,但凡陈家没出事,老子在部队的一天,他就得惶恐一天。”
男子无所谓地说道:
“他心胸狭隘,打压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以前是没得选,所以待部队。
现在,如果不能调离那里,我选择退伍。”
陈书记愣住了。
退伍?
他可是他看好的苗子,天生吃部队饭的人,现在竟然轻易说出“退伍”二字。
洪胜天到底有多欺人太甚?
“你跟苏雪同志商量过了吗?”
男子嘴角微翘,说道:
“之前提起过。”
“她没意见?”
萧烈等的就是陈书记这一问。
这下子嘴角翘得更高了,温柔道:
“她说她养我。”
陈书记:让你嘴贱,让你嘴贱,竟然问这话。
可恶,竟然让这小子给秀到了……
“萧烈,你甘心被他逼到退伍吗?
这种人,你要爬到更高处,直接气死他。
屁大点本事没有,摆谱儿倒是一套一套的,还专门恶心人。”
陈书记有点“孩子气”地说道。
萧烈没回答,敌强我弱,他不是傻子,非得为那点不甘心留在那里斗个你死我活。
他入伍本来就是找个去处。
现在有了退路,他不想消耗时间在没意义的事上。
……
半夜,苏雪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有人叫她。
“媳妇儿,是我,开门。”
萧烈?
她这是开了荤之后那方面的需求增强了?
竟然出现幻听。
“媳妇儿,我回来了。”
萧烈迫不及待从县城赶了回来,就想抱抱他媳妇儿。
太想她了。
“真的是你!放假了?”
苏雪确定没听错,赶紧翻身起来开门。
她的兵哥哥回来了。
开心!
“带队去沟子村辅助公安抓人。然后在县城给首长办点事。”
萧烈直接来个公主抱,把苏雪抱上床。
“办假林文苑的事?”
“嗯。”
“啥情况?谁在冒充?”
萧烈无奈,他媳妇儿都不考虑一下他的感受吗?
好几个月才回来一趟,满心都是八卦,也不关心关心自己的男人。
“林文苑的后娘徐小凤的表亲。”
苏雪吃痛,狗男人又开始咬人了。
“嗯~慢点,咬疼我了。”
有点凶又有点娇,这声音谁受得了。
就这样,苏雪第二天又晚起了。
九点多,苏雪满脸尴尬地洗漱。
苏老娘老怀安慰,闺女跟女婿感情好,这个家才稳。
“娘,你别老盯着我看了,都被你看出花儿了。”
苏雪自认为自己脸皮不薄,但经不起老娘露骨地打量啊。
苏老娘拉过苏雪,说起来悄悄话:
“闺女,你的小日子过去八九天了吧。
依娘看,女婿的伤好了,现在你肯定还能给三娃四娃添个弟弟妹妹。
指不定现在娘的小外孙就在里面了。”
苏雪扶额,都有四个娃了,还是男孩,怎么家长老是爱催生呢。
“娘,这个您甭想了。以后都不会有娃生了,因为你女婿已经结扎了。”
苏雪扔下重磅消息,留苏老娘一个人呆愣愣站在那儿慢慢消化这个事实。
她在部队时就跟萧烈坦诚了,她不想再生孩子,四个都养得够累了。
如果他们要进一步,要么他结扎,要么只能盖被子纯聊天。
她肯定不会去上环,上环对女性伤害大。
那啥是两个人的事,生孩子也是两个人的事,她不愿意牺牲自己。
萧烈要是不接受,她也没办法,大不了一拍两散。
爱别人的前提是爱自己,如果为了满足另一方的需求而无视自身的健康,这样的爱她给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