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阿斌就说了他们初识时候的事情——
他说那时他也觉得浮躁,忽然有一天看到晨哥这大学生也来下力,最开始还以为晨哥是水货,后来发现不是,不知怎的就放下了一夜暴富的想法。
阿斌说,“我觉得你有想法要搞,然后也没有嫌弃下力干活。完了我就想,不如像你一样老老实实攒钱就行,其实现在挺充实的。”
“说得我还有点荣幸,哈哈,”木晨曦笑了笑,“你看凤琴姐两口子,大半辈子靠在那个物流档口上,他们也没有多想。”
阿斌赞同着点了点头。
“怎么今天忽然跟我聊这个?”
阿斌有些尴尬地说实话,“嫂子那么漂亮,这样一直没有什么钱,你不怕她跟人跑了啊?”
木晨曦想了想,半开玩笑地说,“大丈夫何患无妻?”
虽然带着玩笑的语气,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说了句实话。没她之前,这话算是一种宣言,有她以后,这话带上许多说不清的意味。
他喜欢她的,而她明明确确地表达过心意了。
忽然,他的心里好像照进来一束光。
他自忖,原来,是我在掂量能不能承担得起这个人,不知道她是不是欠考虑,但她是真的勇敢。
心弦又重重地被拨动了一下,余音久久不散。
……
这一天方敏抒睡够了才起床,脑子里有一点空,洗完脸很快恢复了。
吃过曦木留在电饭煲里的早饭以后,她把两个人的脏衣服洗了晾了,之后就拿着手机和吉他去了楼顶。
自从那次上楼玩小提琴忘了带手机害得木晨曦担心以后,她把这事反复记了几遍。
周末天晴,太阳和风都很柔和,可以看见的近旁的生活变得平稳,是时候把做一个歌手的本分捡回来了。
体能训练天天都得做。
她把手机支在矮墙上,准备做二十分钟有氧。
她身体协调不是很好,柔韧一般,简单的唱跳堪堪可以,但跳舞那是万万不行,因此她的有氧训练只能是跳操。
一方面是老师说过,歌手必须保持自己身体的活力还有良好的体能;
另一方面,天天做有氧对她的病也有很大的好处。
这么多年来,日子都是这么过的。吃着药时,记性不会很好,每天清醒的时间也比别人短,清醒的时间里保持更好的状态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在蓝星,不在国家歌剧院登台献唱整场独幕歌剧是不能成为公认的天后的,小天后只是虚名。
她的老师曾经感叹说——“你若不是有隐疾,完全有机会在二十八岁前在国家歌剧院登台。”
那是老师对她天分的认可,一种带着压力的鼓励,也是家族的期望,也是巨大的精神压力。
她喘着气,一边蹦跳着,这些往事一幕幕从眼前划过,压力都没有了,眼前是早晨城市蔚蓝的天空。
她自言自语了一声,“哥,我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