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说,不要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他想着她的好,片刻之后又说道,“九月份就能拿到卡了,到时候你去离婚吗?”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你想离吗?”
他瞬间摇头,“我不想,你说我见色起意也好,日久生情也罢,或者说我就馋你美貌,反正我不想。”
方敏抒笑了两声,“大男子主义放一放,你以为女人就不会见色起意,馋你的美貌了?”
“这……”
“好了,曦木,麻烦你出去一下,顺便关门。”
“好。”
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木晨曦还是照做。
片刻之后,她穿着灰短裤和一件白T恤出来了,头发也绾了起来。
木晨曦有些惊讶地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先回答你刚才那个问题,”她说,“我不想离。”
“好吧,然后你现在穿着你的迷你小短裤出来是打算干什么?”
方敏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穿着小白袜的一双紧实又有肉感的玉腿,睥睨着曦木说,“我打算出去夜跑。”
“都快十二点了,不安全啊。”
她说,“你陪我去。”
“我今天搬了二十六吨货,好困。”
她仍然坚持,“我不管,你陪我去。”
“好吧。”
木晨曦顶着困倦,和她一起下了楼,他实在搞不清楚她都已经洗漱了为什么还要突发奇想下楼夜跑一圈。
她一直在前面,出了单元楼就开始跑,木晨曦跟着她。
她也没跑远,在长度不足一公里的桐花巷里跑了两个来回,跑到脸红扑扑地冒着一层细汗才回家。
而木晨曦的困倦,因为时间已经过了零点,以及强撑着陪她夜跑的缘故,也褪去了大半。
待他第二次重新洗了澡出来,她却站在门口划拉着手机。
随即,她抱住了他,突如其来,毫无防备,她身上的淡香味同样也让他意乱情迷。
当他半边宕机的脑子还在努力琢磨此刻的情况和刚才的夜跑有什么关系时,她温热的薄唇却已贴了上来。
只是和上次一样,马上就逃回去了。
她没松手,红着脸尴尬地笑了笑,“我又逃了。”
有氧的锻炼会为她的低迷补充一些能量,好让她的情事变得正常一些,但她还是在胆怯中惧怕。
“没事,”木晨曦说,“反正不离婚,时间还长。”
她的心里又冒出来那个飘渺的声音,你冲过来啊。
她又想,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对待我,不会干这种冒风险的事情的,我可能也承受不起,唉。
曦木开口,“我……”
她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立刻问,“你什么?”
“我们既然想好了不离婚,要不……”
她期待着等着他说话,其实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心里窃喜,这木头这么婉转嘴笨,哦,想和我一起睡这种要求,就不像说要照顾我这种承诺一样能斩钉截铁地说出来。
唉,她心里浅叹了一下,本来就非常疼惜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化了,心说,重承诺轻索取,你这种人是最容易被女人伤害的。
“要不这样。”
他丢下这意义不明的四个字就拉着方敏抒进了屋。
敏敏掰开他的手,“别捏了,你想哪样就哪样。”
说完,自己蜷缩到墙角去了,背对着他。
他忽然不知所措,片刻之后,才去把灯都关了,平躺到她的身旁,呆愣愣地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他望着那天花板问,“你睡着了吗?”
她仍然背对着他,“没呢。”
“我不是想那啥。”
方敏抒口是心非地作起来,她说,“我们是夫妻,而且都不想离婚。”
“你经不起大刺激的,你下午说的。”
她翻过身,立刻凑到他身边去紧紧地贴着了。
木晨曦仍然平躺着,双手枕着脑袋,平躺着望着天花板,忽然想起当初被那个人故意调戏的下午,但那场景只是一闪而过。敏敏在他身边依偎着,鼻息平缓。他觉得她需要很有耐心的爱护,便把自己心里的火焰慢慢平息下来,他对自己说,这样就挺好的了。
树欲静,风不止。
一双温柔手撩着他。
耳鬓厮磨中,她低柔的声线露出一句简短温婉的情话,“对不起,我是需要一些时间,但是也不想你这样难过。”
风还是不停,愈演愈烈。
最后变成了一场温柔又绵长的细雨,彻底浇灭了他心里的火焰。
他的心里一片空灵。
“搬了几十吨货,明天好好睡一下。”她起身收拾了又回来躺下,“别担心我,有些事情我闭着眼睛想也可以的。”
“所以你非要出去夜跑就是为了补充能量,为了不让我难受。”
“睡吧,”她贴在他耳边说,“我都不愿意说,你还非要戳穿。”
于是,她的话把她的温婉和坚强同时刻在了他的心里的最深处。相依为命,这辈子,木晨曦想,就她了,没别人了。
他们依偎在一起,在这染着霓虹的夜色中平静地睡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