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池砚不仅没叫走人,还用心良苦地嘱托许质,“妹子,拿下淮哥,你得主动点儿。”
他支招,“中间那瓶,淮哥喜欢喝。”
许质含笑,“谢谢池少指点。”
谢予淮脸色郁郁,他不确定所有的决定是对是错,实际上不该和苏沅产生交集,但是他无法放下当年的恨,看到她被欺辱又无法坐视不管。
可是明明是她负他在前。
面对苏沅,谢予淮讨厌自己无用的定力,讨厌那种无法将事情走向把控在手中的无措。
许质小心翼翼地递来酒,嗓音娇甜动听,“淮哥,喝酒。”
谢予淮的耳朵微微一动,脑子里冒出荒诞不经的想法,要是苏沅能这样跟他说上几句话,什么当年的事,他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的理智在念想产生之时,全然抹杀掉。
不可能,他不可能轻易饶了苏沅。
池砚吊儿郎当道:“兄弟,人姑娘还站那呢。”
靳霄语气不善,“行了,你少说两句。”
谢予淮神情微顿,接过酒杯,修长的指尖摩挲杯柱,眉眼淡淡压下来,随后一饮而尽。
池砚的手拨弄着怀中的姑娘的耳垂,唇边挂着散漫的笑,“咱们质妹妹懂事。”
许质双眼盈满惊喜,她双手伸向半空,准备接来酒杯,娇娇地扭了下腰,“予淮,还喝吗?”
靳霄心头捏了把汗。
果不其然,下一秒,谢予淮手臂高抬,掌中的玻璃杯摔向地面,四分五裂的破碎声顷刻间占据整个空间。
许质吓得惊慌失措,双腿颤颤巍巍,“对不起,对不起。”
谢予淮的声音寡淡,“滚。”
正在玩牌的顾州知闻声放下牌,几步走近,长臂揽住许质的腰,玩世不恭道:“之前陪过别人吗?”
许质还没从刚才的事缓过劲来,额间的汗水打湿了秀发,呆呆地摇摇头。
池砚低声:“干净的。”
顾州知拖腔带调,桃花眼泄出几分柔情,语气却十分戏谑,“以后跟我,我情绪比较稳定。”
谁都不爱,当然稳定。
谢予淮悠然起身,阔步走向落地窗前,五十楼的地理位置,抬眼便可俯瞰京城的万丈繁华。
靳霄跟过去。
谢予淮卷起衬衫袖口,露出肌理分明的手臂,他的侧脸隐在阴影下,透着难言的压迫感。
靳霄:“苏沅在你那?”
谢予淮没答。
靳霄单手插兜,“那事,什么时候出手?”
“这两天。”
靳霄上眼睑轻轻一耷,读懂了他的深意,“现在处理确实是最佳时机,娱乐圈里黑红也是红,他们用人可不分好坏之说,只要没被封杀没冠上偷税漏税,话题热度大的艺人很招制片人导演的喜欢。”
这正是谢予淮的考虑,证据早已收集全,当时出手确能高效率解决问题,可娱乐圈从不缺新人和漂亮的姑娘。放手静等舆论发酵,连续这么多天的热搜,在大家觉得事情已是事实时,再来个大反转。
谢予淮淡声:“也算扩大知名度了,对她后续资源有利。”
靳霄端来两杯马爹利,“还是谢董周全,这样,苏沅收获的不仅是名还有利呢。”
“哪那么容易。”
靳霄长眸一敛,“是啊。”
谢予淮抿了两口酒,嗓音低沉,“演了那么多寂寂无名的角色,演技也算磨炼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