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耸耸肩,转过头,“你的事,我哪敢管。”
谢予淮的心倏然一冷,他的眼皮跳了跳,“外婆什么时候离开的?”
苏沅平稳道:“三年前,小脑萎缩,心脏病,高血压,年龄大了,各种情况混在一起,没有抗住。”
谢予淮的掌心覆在她手背上,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她。
苏沅感受着手背上暖热的温度,她的唇畔漾出浅浅的笑,“你不用安慰我,我早走出来了。之前答应了外婆年前来看她,我只是不想失言而已。”
“下次来,给我说。”
“好。”
抵达槐圆,苏沅先去卧房冲澡,她的外衣上沾了些泥土,眼睛哭得肿肿的,洗个澡舒服多了。
书房。
谢予淮一遍遍地扫向外婆的就诊记录,和苏沅说得差不多。
三年前的事,在急诊住了三天人就没了。
李智问:“谢董,是哪里有问题吗?”
谢予淮敛下眼中的失落,“明儿开始,你到欧洲休假,打过去的电话一律说我在欧洲。”
“好的,明白。”
李智离开后,刘管家敲门说晚餐好了。
谢予淮并未动身,“煮碗梨汤。”
刘管家:“好的,需要去叫苏小姐吗?”
谢予淮删除外婆的就诊信息,合上电脑,“不用。”
苏沅正在吹头发,谢予淮推门而入,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
苏沅的胸腔涌进热意,“我自己来就行。”
“别动。”
谢予淮调成中档,耐心地吹干她的长发。
透过镜子,苏沅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的领带,以至于她一闭眼,眼前,脑子里全是领带上星星点点的图案。
谢予淮关上吹风机,“下楼吃点东西。”
“好。”苏沅慢一拍地反应过来,“你今晚没吃饭吗?”
谢予淮单手插兜,打开房门,等苏沅出来后,他关上门,说:“又饿了。”
苏沅谈条件,“我可以不吃吗?”
谢予淮懒声,“看着我吃,也行。”
苏沅指着卧房,“我的意思是我不下楼了。”
谢予淮拉着她的手腕,“别闹。”
“好好好。”苏沅无语地撇了撇嘴,“吃吃吃。”
吃到中途,刘管家端来现煮的冰糖雪梨。
苏沅喝了一口,笑容温婉,“谢谢刘管家。”
刘管家哪敢邀功,“苏小姐可别说谢谢,张嫂煮得,先生让煮得。”
苏沅捏着勺子的指腹轻颤。
谢予淮眼神示意刘管家去忙。
苏沅低头喝了两大口,清甜在舌尖化开,“谢谢你。”
谢予淮轻笑了声,“明儿什么安排?”
“背台词。”
“没别的事了?”
苏沅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即使有他的庇护,苏沅仍然不敢懈怠。她本身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背完所有台词,她会特有底气。
“背台词就是我最大的事。”
谢予淮目光浮动,“赶明儿给你颁个最佳敬业奖。”
刺眼的光线因他轻微的动作折射,苏沅眨了眨眼睛,视线略沉,原来是他领带上的金银丝线反射出来的光。
“扪心自问,我对得起这个奖。”
谢予淮嘴角微挑。
苏沅展颜一笑,垂落在腿边的手握成拳头,“你今天回来怎么没摘领带?”
谢予淮回到家第一件事通常是摘掉领带。
“还没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