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景妍看着愣在原地的侍棋侍书,淡声问道。
“是婢子一时失神了,请女郎恕罪。”侍棋回过神来,当即欠身行礼道。
“无妨。你们先出去吧。”景妍态度温和。
“那婢子先行告退,女郎好好休息。若女郎有事,可直接喊婢子和侍书,婢子和侍书就在外间侍候。”
景妍轻轻“嗯”了一声:“有劳姑娘费心了。”
这话一出,侍棋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景妍,可一下子就看见景妍脖颈上那道青紫的手印,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她当即低下头,恭敬道:“女郎客气了,这是婢子应该做的。”
说着,和侍书一起离开了内室。
景妍整个人靠在了床头,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脖颈,生疼,轻轻咳嗽了几声,刺痛的厉害。
那男人对她,确实是存了杀心,可她却不能不承认,他也确实手下留情了。
不然,以男人的力气,她哪怕不死,这喉咙八成也就废了。
她勾唇,无声地笑了,满脸的讽刺。
这次确实是她冲动了。
她原可以不必用如此激烈的话去刺激男人,可心中的愤怒和委屈实在让她无处发泄。
她无法对无辜的人发泄怒火,而罪魁祸首却理所应当地将自己一个活生生的人视为他自己的所有物。
景妍再如何冷静,理智,也终究是个凡人,也有控制不了自己脾气的时候。
不过,经过了这次,景妍也确定了谢重对待自己的真实态度。
封建统治者自然不会有什么相互尊重,彼此信任的爱情观。
景妍也并不觉得谢重这次没杀她是对她有了什么爱情,但确实是有几分不同。
不过,这几分不同也不知会持续多久。
在谢重对她尚有几分兴趣时,她必须想办法全身而退,彻底消失。
……
“王爷,女郎如今已经安歇。并未问婢子其他的话。”
侍棋和侍书一出门,就看见站在负手站在门前的谢重,当即行礼,然后将方才在内室的情况事无巨细地都告诉了谢重。
谢重静默,看着天上的圆月,久久未言。
夜空无云,月明星稀,如霜的月光洋洋洒洒地撒下来。
谢重不由得想起了他在小阳山遭遇刺杀的那一晚,当时,他未能看见妍儿口中的月色是何模样。
不知是否和眼前的夜景相似。
大概是不一样的。
当时身处山中,随时能听见清脆悦耳的蝉鸣声,可如今在这府中,却鲜有蝉鸣声。
谢重久久没有回应,侍棋和侍书却不敢放松警惕,绷着心弦,等待着他的吩咐。
“好好照顾她,她若有任何不满亦或者不顺心之处,本王拿你们是问。”谢重冷声吩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