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附和道,“姐姐所言极是,咱们绝不能轻视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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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宫内,贤贵妃面带幸福地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孕肚,眼神中满是母爱之情。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感慨万分:若不是额娘亲自请来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恐怕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年来竟然一直被如懿暗中算计得如此之惨!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无情的。如今的她已遭皇上厌弃,只能依靠腹中的骨肉来挽回局面。尽管明知自身身体状况极为虚弱,但琅嬅已无暇顾及其他。大夫曾断言,此胎异常凶险,倘若能够撑到七月份,腹中胎儿尚有一线生机。
琅嬅紧紧握住因愤怒而青筋暴起的手腕,暗自发誓道:“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也要保住腹中的孩子!最好能为皇上诞下一名皇子。”
就在这时,璟怡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手中捧着她心爱的画作,满心欢喜地对琅嬅喊道:“额娘,额娘,最近画师教女儿画画呢,您快看看女儿画得怎么样?”说罢,便将画卷小心翼翼地递到了琅嬅面前,仿佛在展示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
此时此刻的琅嬅心中最为挂念的便是肚里的孩子,生怕有丝毫磕磕碰碰。
“诶诶诶,璟怡啊,你都已经四岁多了,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额娘现在可是怀着身孕呢,可得小心一些才行!”琅嬅一边轻声责备着璟怡,一边下意识地用手护住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
听到母亲的责怪,璟怡立刻变得乖巧起来,她低着头,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鹿一般,轻声说道:“额娘,对不起嘛,女儿以后会注意的!您看看女儿刚刚画的画好不好嘛?”
说罢,璟怡便将自己紧握在手中的画纸高高举起,小心翼翼地递到了琅嬅面前,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
琅嬅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接过了那张画纸。只见画卷之上,赫然画着四个栩栩如生的小人。其中最为显眼的当属那个身材高大、身披黄袍且身上绘有缩小版团龙的男子,毫无疑问,此人应当就是皇上。而在他身旁,则站着一名头戴旗头、中间点缀花朵的女子,想来必定是自己无疑了。再往后看去,还有两个梳着可爱小辫子的小姑娘紧紧跟随着他们。
“璟怡,你画的可是额娘和皇阿玛呀,这个穿着漂亮裙子的小女孩应该就是你吧,那这旁边的另一个小女孩又是谁呢?”琅嬅强压着心中的不耐烦,温柔地开口问道,目光落在一脸天真无邪的璟怡身上。
只见璟怡兴高采烈地指着画纸解释道:“这当然是妹妹啦!额娘您现在不就怀着小宝宝嘛,我好希望额娘能给我生一个可爱的妹妹哦,这样我就能天天带着她一起玩耍啦!”说完,璟怡还不忘抬起头来,用充满渴望与期待的眼神紧紧盯着琅嬅,似乎想要从她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琅嬅满脸怒容地用力拍打璟怡手中的画纸,口中怒喝道:“什么妹妹?额娘的肚子里只能够生出弟弟!听懂了吗!”
璟怡完全没有预料到母亲会有如此巨大的情绪变化,一时间惊恐万分,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一旁的素练目睹着原本温馨美好的场景瞬间被琅嬅破坏殆尽,急忙上前将璟怡紧紧护在身后。“娘娘,请息怒啊!二公主只是年幼无知,随口说说罢了,万万不可当真呀!”她心里清楚得很,如今琅嬅对生育男嗣的渴望已经到了何种地步,这种执念让人忧心忡忡。
“滚开!统统给我滚开!本宫的腹中必要生出阿哥,而且只能是阿哥!”琅嬅的声音越发尖锐刺耳,仿佛要刺破整个宫殿的屋顶一般。
琅嬅的怒吼回荡在延禧宫中,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不甘。
璟怡的哭声戛然而止,她颤抖着躲在素练身后,望着琅嬅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素练心疼地看着这一切,她轻声安慰着璟怡,“公主别怕,娘娘只是心情不好,她还是爱你的。”
琅嬅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自己的情绪,但内心的焦虑却如潮水般汹涌。
她深知在这宫廷之中,儿子意味着权力和地位,而她绝不能失去这一切。
“素练,安排下去,我要见见那位神医,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我都要确保这一胎是阿哥!”琅嬅的声音坚定而决绝。
素练让兰心好生的哄走了璟怡,又轻声的在琅嬅身边安慰。“娘娘,您如今身子只是一时不好罢了,待到日后调理一下,还是能恢复如初的,您看,咱们家公主可是皇上亲封的固伦公主,那可是和嫡长子一样的地位啊!”素练希望自己的一席话,能让琅嬅多关注一下璟怡的成长。
“女儿有什么用?有了儿子,女儿只是锦上添花的点缀,若是没了儿子,女儿连雪中送炭的那点炭火都比不上。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如今本宫的身子没有再赌一把的机会,倒不如直接让这个肚子成了儿子。”
素练见琅嬅油盐不进,只好无奈地应道:“是,娘娘。”她转身离去,心中却为琅嬅的固执和璟怡的未来感到担忧。
琅嬅靠在榻上,轻抚着腹部,喃喃自语道:“我的孩子,你一定要是个阿哥啊……”
素练看着琅嬅的举动,她不禁摇头叹息。在这深宫中,女人的命运总是被子嗣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