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院门口,我让张东二人在门口等我,而我一个人朝报案窗口走去。
来到窗口,我俯下身子跟里面的警察说道:“叔叔,我要报警!”
那警察正在双手抱着手机聊QQ,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等一下,我去拿笔录。”
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差不多十几分钟才是带着另一个人一起回到窗口后面。
他们两个坐下,带回来的那个警察把一个本子放在桌子上,手里拿着笔,他则是拿着水杯抱在怀里,直视着我。
我看了一眼拿本子的那个,觉得很是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说说吧,你有什么事要报案?”拿水杯的问。
我越看那人越觉得不对劲,这人我绝对见过,而且不止一次。
见我愣神,拿笔的也抬起头说道:“怎么回事?问你话呢!”
他这一抬头,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说这人怎么面熟呢,我他妈在那个窝点见过这人。
我哆嗦了一下,然后强装镇定说道:“叔叔,我养了一年多的金毛丢了,昨天早晨出来遛弯,没抓紧绳子让它跑了,找了一天一夜也没找到。”
拿水杯那个喝了口水问道:“金毛?什么金毛?”
“狗,金毛狗,就是那种黄色的,毛很长的狗!”我说。
那人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生气的说道:“狗啊,狗丢了再找找,狗都认识路,说不定现在都回家了,你再回家看看,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
心说我就等这句话呢,你要不是这种态度还坏了呢。
我如获大赦,说了声好的,就转身跑了出去。
那人应该是没认出我来,也幸好没让张东二人跟着,如果这俩人要跟我进去,估计谁也跑不出来。
难怪这些人那么大胆,原来…
“快走!”
出门我便推着张东二人离开。
张东满脸的疑惑,本想问我怎么回事,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便没再开口。
怕身后有人追,三个人就串胡同跑,一连串了几个胡同,把我自己都串晕了。
见没人追来,张东开口问道:“什么情况啊?都到派出所了,你怎么还跑?”
“他妈的,别提里,里面有那帮人的同伙。”我说。
“啊!不会吧?”
“这事我还能骗你?里面有个人,我在那个窝点里面见过。”
“嘶…”张东嘬了一口冷气接着说道:“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不管了吧?”
我说容我想想。
现在不知道那人有没有认出我来,如果没有认出我来还好,我们暂时就还算安全,如果认出来我们,那估计已经通知了窝点,很快就会有人来抓。
串了几个胡同,就上了大街,因为我觉得在胡同里更容易被堵。
更何况,进胡同主要是为了甩开追我们的人,既然没人追,就没必要再串胡同了。
太阳慢慢的落下了山,我也跑累了。
大街尽头靠着一片工地,我发现一个破烂的集装箱,走进看了一下,门锁早就坏了,集装箱的顶部还有个窟窿。
我打开门钻了进去,里面厚厚的尘土,还有雨水冲刷的痕迹,看来很长时间没人来过。
里面有张桌子,还有一个老式那种弹簧床垫和两把三条腿的凳子。
集装箱里没有电,只能打开门靠外面那根电线杆上的路灯,才能看清里面。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把床垫铺在了地上,让王筱依躺了上去。
我还是担心会有人找来,于是我跟张东每人睡两个小时,轮流值班,一直到了天亮。
这附近的人我觉得都不可信,指不定哪里藏着他们的眼线呢,我敢肯定,目前不止窝点里的那些人在找我,就连那个半挂车司机应该都在找我,我可是答应给他一万块钱的,于是三人商量了一下,准备去市区。
经过多方打听,最终我们来到市局报了案,也大致的描述了一下那个窝点的位置。
后来市局的人把我们送到救助站,救助站把王筱依送回去山西,而我跟张东被送到了河南。
我跟张东到了老家,各自看了父母,张东从家里拿了些换洗衣服和钱,我们又坐车去了介休。
当然跟家里人都是报喜不报忧,父母也不知道我们的遭遇。
回到我们住的地方,第三天新闻上就报出了那个窝点被端的消息。
值得庆幸的是,我从电视画面中看到了胖子的身影,只是他“减肥”成功了。
在家休息了几天,经过这一次的事情,我再也不敢轻易出门了,可老在家憋着实在是无聊,于是我便下了楼。
这些天总是张东在饭店打包,我想自己做点喜欢吃的,就去了家家利超市。
我在超市卖蔬菜的区域遇见了房东阿姨。
房东阿姨问我这些天去哪了,说是有人找我,找了好几次我都不在家,打电话也打不通。
我问阿姨那人长什么样子,阿姨描述的那个人让我一惊,原来找我的那个人竟然是我师父,原来我师父早已经从四川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