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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善国

当然还有一部分心高气傲的落魄贵族不愿如此憋屈地活着,他们则会像丧家之犬般逃离云汐,也就是沐枫现在见到的这位。

其实现在流浪者酒馆里就有不少来自云汐的佣兵,只不过其中极少会有金发贵族。

听邻桌佣兵间的交谈,沐枫发现他们这几位似乎也同样来自云汐。

他们中的一人开始忍不住咒骂起来:“云汐现在就两种人,平民与贵族。平民受苦受难,贵族为非作歹。搞笑的是云汐人口虽不及天佑与大周,但善人的数量比两大帝国加起来都还要多得多。云汐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更是自诩为善国。真他妈不知廉耻,我呸!”

同桌的另一人更是不忿:“呵呵,善国!现在那群金发权贵们已经完全把持住了国内的一切资源,云汐已经变成需要他们大发慈悲,才能勉强运转起来的畸形国家。我看是整个社会都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酒馆里又有佣兵调侃道:“在云汐投胎可是个技术活,运气好的话,十分之一的概率成为金发贵族,生下来就是人上之人,那样就可以一辈子都不用辛苦工作了。若是不幸投胎成平民那可就惨了,男为仆,女为娼,不是在给贵族出卖劳力就是在给他们出卖肉体,活得完全没有尊严。即便是生在尚武好斗的大周,也好过云汐。”

又一个佣兵附和道:“何止呢,我听说这群金发贵族还一直讲求纯血至上,贵族只会纳平民为妾。这群妾室生下的后代也都是没有继承权的贱种,而她们在人老珠黄后也会被贵族扫地出门。”

佣兵们又讲起了一个在云汐平民间流传很广的荒诞故事:说是从前云汐有位善人,总想要做一些善事。但这里人人安居乐业,他又上哪儿去找那些能接受自己恩惠的可怜之人。

有些人就只会贯彻口头上的仁慈,而这位善人却不屑成为那样的伪君子。他这人做事一向雷厉风行,说到做到。于是当天夜里他就让家丁假扮成恶贼,趁着夜色血洗了附近的一个村子。

家丁一阵烧杀抢掠后,只留下了一众老弱病残,于是那位善人就有了可以救助的对象。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怀着慈悲之心去到了那里,不辞辛劳、救苦救难,其善人之名更是名扬四方。

老佣兵抿了口酒,转头问旁边的离歌:“小子,你会觉得这个故事很荒诞吗?”

离歌摇摇头:“我倒是不觉得。那群当权的既得利益者,本就是所有不幸的罪魁祸首,一切的厄难正是他们当初种下的孽缘。在那个金碧辉煌却又无比扭曲的伪善国度里,尔虞我诈、弱肉强食已经成为他们的家常便饭。那里的天道没有好轮回,有的只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那群人作起恶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沐枫听后也表示赞同:“在那像是养蛊般的病态社会里,所谓的善恶到头终有报,不过是那群既得利益者愚弄世人的可笑说辞。在那里富足并不意味着良善,贫贱也只会让其更加不堪,任何心存善念的个体早就被残酷的社会潜规则给淘汰干净。而没有一个好人的国度,活着的每一个人都会活得很痛苦。”

这时那位刚落座的金发贵族终于忍无可忍,起身斥责起众人的一派胡言:“没有上层阶级的施舍,没有我们贵族的割肉喂鹰、慈悲为怀,多少平民百姓要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可到头来却只是养出了一群吃里扒外、不懂感恩的白眼狼。”

那桌来自云汐的佣兵一副很是无语的表情,他们中的一人随即起身来到了金发面前。看他的灵力波动,应该是位中阶的灵导师。

那人一脸无奈地拍了拍金发的肩膀,一幅调侃的语气:“善人老爷消消火,你我一同来自云汐,你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不过你们贵族阶级那套洗脑国民的歪理邪说,出了云汐就再没人肯买账了。难不成善人老爷还在白日做梦?这里可是青霞山脉,你以为自己过去享有的那些特权,在出了云汐后还会有人理会吗?在云汐你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在这里一切以实力为尊,想要别人看得起你,前提是你有能得到他们尊重的实力。”

一来到酒馆就被众人当做跳梁小丑般揶揄取笑,这位落魄贵族在颜面上再也挂不住。不过碍于这群佣兵人多势众,金发十分克制地选择了夹着尾巴灰溜溜逃走。

刚刚那位说话的云汐佣兵看金发要扭头离开酒馆,就又来了句:“善人老爷慢走,奴才我腿脚不好,膝盖太硬,就不跪送了。”

刚走到门口,那位金发贵族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又放出一句狠话:“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今日我张扬受此奇耻大辱,他日定当十倍百倍奉还。”

就在这时,外面刚巧来了几个穿着一身破旧军服的落魄佣兵。同桌的那位老佣兵当即就表现出一副极其厌恶的表情:“血狼佣兵团,最近这片区域恐怕要不太平了。”

而离歌则是眉毛一跳,一副幸灾乐祸的玩味模样:“都说无巧不成书,天下名字千千万,金发叫什么不好,非得要叫这个名字,接下来可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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