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或许没错,这事情是与我的关系不大,但我还是想多管闲事一下。”
我这么做并非是为了我自己又或是为了别的什么人,说到底我这么说还是为了她,不愿看到一名美丽的女性悲伤,这就是我的目的。
“多管闲事?……你有什么目的啊!难道……事到如今,你反倒是信不过我了?既然这样当初就不应该将我留下的吧。”
这么说着,瑜祁的脸色也是沉了下去,她看起来是有些误会我了,于是我摇了摇头对她说道:“我当并没有信不过你,说到底就算你打算离开我们回到尧的身边,我也无话可说。我只是希望你能直视自己的内心,作为同伴我只是不愿意看到你留有遗憾而已,毕竟在所有东西当中,感情这东西是最容易留下遗憾的,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心中牵挂着的某个人发生了什么意外突然间就消失了,到了那时就算有话想说,也来不及了。”
“遗憾……吗?或许真的是存在着的吧,在我的心中。”
沉思之后,瑜祁似乎也渐渐察觉到了自己内心存在的那点东西。
“但是,你不担心我会就此背叛你们吗?”
“有什么背叛不背叛的,这不过是一种选择而已,你走进一间蛋糕店,发现草莓蛋糕和巧克力蛋糕看起来都很好吃,你选择了其中之一就算是对另一个的背叛了吗?不见得吧,你又没做出什么伤害别人的行为,也没有出卖谁的利益,这算得上是一种背叛吗?我可不记得我有对你说过你要一辈子当我们的同伴的吧。”
“这样吗……”
听了我的话,反倒是瑜祁本人有点难以接受了。我觉得她的思想还是有些陈旧了,因为在一起了就要捆绑上,一辈子不分离什么的,这不是同伴也不是爱人而是奴隶与奴隶主。
“我们这可是很自由的,想来的时候你就来,想走的时候也不会有人阻拦,我倡导的就是这样的理念,不将某个人束缚,不将某个人捆绑。”
“那塞妮和马里乌斯的事情你怎么说?在这两件事情的处理上,你这不是搞了双重标准吗?”
“没错,这就是双重标准。但这有什么问题?我可不是那种绝对遵循程序正确的人,只要是有利的方法我是不介意去使用的。在塞妮的事情上,我判断如果放过她,我们将可能会遭受到预料不到的麻烦,而在马里乌斯则是他本人主动提出的,这是他心甘情愿的结果。”
既然别人都心甘情愿了,那我怎么可能学习那种圣母精神无偿的宽恕,我可没有那么好的心肠。
在我看来若是将标准定式化,那样的话这定式了的标准也只能适用于书本上的解释而已,任何东西若是想用于现实,那就绝对不能完全按照文字来操作,现实当中总有许多突发情况,而且变化繁多。
要应对那各种意想不到的发展,死板的东西是能够应付得了的吗?当然是不行的,因此必须要因地制宜因时而议,只有这样才可能契合事情发展。
上过工地的人都应该知道,图纸设计与最后的呈现出的成品,往往是有所偏差的,甚至有时候这偏差还是巨大的。为什么会这样,大部分原因在于我们的设计者是与现实剥离的,而少部分原因是为了削减经费,当然也有部分是甲方的领导在现场拍脑子进行的决定。
按下后两个原因不表,前一个原因其实也并不能怪设计师,设计者与现实剥离这是客观存在且难以改变的事实,毕竟设计者是不可能一直呆在工地上的,因此当遇到问题时,设计图纸就要让步,由现场作业的人员以实际情况去进行微调。
当然这只适用于一般的情况,如果是那种超大的工程项目,差之毫厘就可能让崩坏发生,那么自然不可能这么去做。
“在关键的地方就严格按照标准来,而在无关紧要的地方,标准当然也能适当放宽松,这一切的前提是为了方便也是为了更好行事,而不是自己制造出一个枷锁,然后用这个枷锁将自己套死。”
“所以,对于你而言,我就是无关紧要的吗?”
听了我的话后,瑜祁突然板起了脸,看着是很不满的样子……看到她这样,我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我说了那么多,竟然只盯着这里看吗?果然女人真让人搞不懂啊……
“噗……瞧你那表情,我只是在跟你开玩笑而已,竟然露出了那么有趣的表情。”
就在我无语得想要翻白眼的时候,瑜祁突然笑出声来,尽管……听她说是在开玩笑而已,但是这反倒是让我更加无语了。不过此时她这状态,在无奈之余也让我有些放下了心。
“总之,要想整理房间,那就必须先将房间内的灰尘清扫了。同理,要想以饱满的精神状态继续前行,那么心底的杂念,背负着的包袱,各种东西都必须清理掉,与过去的自己进行告别,然后重新开始吧!”
“哎,我知道了,算你会说,我被你说服了,现在我就去见见尧吧,到时候见了之后会怎么样我可不管喔,要是我决定背叛了的话,你可别怪我啊。”
“放心吧……我就说了不会怪你的……快去直面自己的过去吧。这样不管结果如何,你也能重新出发,不用再与过去的影子纠缠了。”
在这之后瑜祁去找尧进行了次一对一又面对面的对谈,他们两人到底说了什么,我并不清楚,说起来我是有些好奇的,不过我分得清楚,这仅仅是由于我心底的八卦之魂燃烧起来了,因此我虽然对他们的对谈内容感到兴趣,但却并没去问过瑜祁,而最后她也重新回到了我们的身边,作为同伴站回到了她的那个位置上。
更早以前,当时我对瑜祁说的就是为她提供一个容身之处,现在这么看的话,这容身之处不但让她呆得还不错,甚至是升级进化了,对于瑜祁而言,已经不是简单的用来容身的地方,而是能作为参与者去打造装点的某种东西了。
不用判断那是否正确,也不用判断那是否错误,总之那个地方呆着并不难受,甚至还有些舒适,这就足够了。
“你说啊,要不要我也与你签订那最高级的主从契约呢?”
瑜祁对我说出了这样的话,她这话的诚意有多少,我不打算去计算,因为我根本不打算接受她的这一提议。
“不吗?这样的话你难道不担心我是被尧派回来进行间谍活动的吗?比如像之前的明月煜那样。”
“关于这个,不是说我看不起你……瑜祁小姐觉得自己能像煜小姐那样,在执行间谍任务时不露出任何马脚吗?”
听了我的话后,瑜祁突然鼓起了腮帮子,气恼着对我说道:“等一等啊!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为什么我做不到啊!”
“别着急啊……我这并不是想贬低你,而是觉得你应该是达不到人家的那种程度,毕竟煜小姐可是这方面的专家不是吗。”
“这么说倒是没错啦,我不否认她是专家,但这种事情就算是事实,你也不能这么跟我说吧!况且你就算要说,也该换种柔和点的说法不是吗!直白的言语就算是正确正当的,让人听了不舒服的话,也不好的啊!”
听了她这话,我稍稍的愣了一下,说起来我从来没考虑过这种事情,细想起来她说的倒是很有道理,先不提一件事是否正确,若是无法令人接受,那么哪怕道理再正确、逻辑再严谨、理论再有用,到最后也是白搭,因为别人根本不爱听,因此正确的也会变成错误。不对……并非是变成错误,而是变成了无用之物。
这种矛盾,其实并不仅限于此,更多的会出现在强权群体和弱势群体之间,强权者将那些通过学术总结归纳梳理过的话,以照本宣科的方式去向弱势群体普及,这是没有用的。因为别人根本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因此造成了上层与基础的剥离,因此出现了水土不服。
这是无可奈何的也是客观存在的,不能因为这事实而闹情绪,那样无一益处,无论如何要想一切向好,那就必须是上层的这些人们做出改变,至于是怎样的改变我并不清楚,这事情必需要当事人亲自去尝试才行,而我自己则是在对瑜祁这里尝试做出改变。
“我的意思其实是想说,专业人士的成果已经摆在那里了,以此作为丈量的参照物,以此作为标杆的话,那么大家或许都将要不及格了,所以想做到这点并不简单。如果瑜祁小姐打算尝试,我想你不加强这方面的专业知识的话,那是不行的。更何况不仅是专业知识,更重要的还是实际的操作经验。这样说你能够接受了吗?瑜祁小姐。”
斟酌之后,我尝试着用她说的柔和的方式说出了这些,这算是我的一个尝试,因此当中恐怕还有不足的地方,如果能令人满意的话,那就好了
“这么说的话不是很好吗,有进步有进步!”
瑜祁冲我拍起手,一脸认同的表情。不过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说起来我们干嘛要说这些啊……这跟我们原本的话题是不是跑偏了呀!”
“毫无疑问是跑偏了。”
“呼好吧,总之我想对瑜祁小姐说的是,我相信你已经割断了与尧之间的联系,现在的你已经是真正能做到心无旁骛了。”
我正色着向瑜祁如是说道,只希望能将我心中想说的说清楚,虽然考虑过用别种方式旁敲侧击的吹一吹她,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么做,只希望她别再说我不够柔和才好。
“唔你这话……”
“我知道自己这么说是不够柔和,你要是想怪我,那就怪吧。不过我还是想那么说,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的想法”
“怎么说呢,相比起柔和的说法方式,生硬的说话方式,放在平时我当然还是希望别人能用柔和的言辞对我提出意见。”
“对不起……”
“我没想怪你什么,你也不用道歉,不然这件事就变有些奇怪了,总之能听你这么说,我很开心。”
听了瑜祁的话,我只能是张口对她进行道歉,这无可厚非毕竟她强调了不喜欢,那还这么去做的我自然不对,但是她继续说的这些话,我却有点听不明白了。
“什么意思呢……到底是讨厌还是喜欢……要还是不要……说得太含糊了啊……”
“这种事情你就自己去悟吧!我就不多说了。总之今后,我还是要继续麻烦你为我提供像之前那样的容身之处了啊!不对……这一步已经抵达了,那么就不能再用这样的说法了,那么下一步的话……”
说着说着,瑜祁的声调突然降了下去,我没能听清楚她到底想说的是什么,因此担心她不开心,我只得是开口追问道:“……瑜祁小姐到底想说什么啊!?”
“没什么”
瑜祁冲我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就这样再次跟我打了个哑谜,虽然她这种有话不说清楚的姿态令我浑身难受,不过这笑容可真好看,以前从没见过她的微笑,看起来既温柔又贤惠的,很像是一个会照顾人的姐姐,这次看了后我真认为她平时就应该多这么做才是的,这样一定能让她的人气变得更高。
“还有件事情,最近我就想对你说了。”
“什么事情啊?”
看瑜祁一脸认真的表情,于是我也非常认真地回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