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像现在这种小国林立的状况,其实并不利于抵御大危机。由于权力的分散,彼此间的不信任,外加利益上的冲突,此前每次开会时总是争吵不断,而这争吵也无法令事情得到一个统一的结果,每次到了最后都是由于赫拉忒斯忍无可忍了,才靠着蛮横和强权,做出最后的决定。
效率太低,这是赫拉忒斯最深刻的认识,因此在对抗神明的后期,赫拉忒斯就开始计划将这世界上的人类国家统一起来,以统一的上层建筑对这世界进行管理,这样不仅节约了管理上的成本,也能令管理变得更加高效。
我个人对此是支持的,在我看来所谓皿煮就是各种精英群里,靠着宣传、靠着花言巧语哄骗愚民的支持,这样的皿煮还不如不要,倒不如就直接由一个精英的集权体作为领导去管理底下的愚民们。
在我看来,让愚民参与政治是非常可怕的。虽然这么说有些难听,但是基本上愚民的述求都是短视的,而且作为个体也是自私的,这是天性也是人性,只要是正常人就想躺着把钱挣了,这是凡夫俗子都会有的想法,而且我想恐怕就是表现得像奋斗家们的那帮人,也是同样的想法也说不定。
总之,让那些目光短浅只注重自己利益的人参与政治当中,我认为这是毁灭性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虽然我反对民粹,但并不代表我支持剥削,我所支持的由精英领导,愚民无条件跟从的这种制度,前提是精英阶层必须是那种有良心的、爱民的一群人,我并不要求他们无私奉献,但至少是守得住底线的一群人。
当然,我也明白自己的这种想法,何尝不是理想主义。而现实的悲哀就在于理想主义,注定是无法实现的。
就算是现在,我们掌控了如此的强权和暴力,也还有许多困难的地方,比如说不得不进行的妥协和退让。的确有些事情完全能靠暴力来解决,我也并不抗拒使用这种手段,不过我却知道不能只是使用这样的手段,若是只会使用暴力让人屈服,那问题是不可能真正得到解决的。
我知道关于猿之手的故事,对其许愿以实现愿望,支付的却是巨大的代价,它会以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实现人的愿望,比如许愿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或许第二天这世界上就发生核战争、传染性的疾病、又或是生化危机那样的事情,然后人们死绝,最后只剩下许愿者一人。
在我看来暴力的使用就像是使用了猿之手,它不是没有代价的,被**的人们,他们的心中必然会产生仇恨,而这仇恨若是任由其发展,最后必然会汇聚为一股强大的力量,而这力量也一定会带来毁灭
当然这毁灭或许并不一定是发生在使用暴力的强权之人的身上,若是与我们对抗,更有可能毁灭的反倒是那些一般的普通人,不过这样的发展难道是我们想见到的吗?我们可并不是会从杀人当中获得快乐的愉悦犯啊。
我们是正常的人,既然是正常的人,那么必然拥有正常人的思维与感情,至少是喜欢看到鲜花欢笑与美好的,而用**别人,然后引得这部分人仇恨造反,最后再将其杀死什么的,这与上述的事情完全就是相背的啊!只要是拥有正常人感情的人,那就不可能以此作为目标去行动。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并且是在可接受的变化范围内达成自己的目的,赫拉忒斯做了许多的努力,也做了许多的尝试,目前总体来说还不错,借助在这连续的战争当中立起的人望,目前在军队士兵这一块只要赫拉忒斯想,她是基本能够掌控得了的。
另一边与教皇达缪多合作,对于底层人群也能实现操控,所以最大的问题还是集中在各国的上层建筑,该如何逼退这些上层建筑的顶层没事一个困难的问题。
这当中也有一部分明事理的皇室愿意接受改变交出他们的权利成为国家的吉祥物,但还是有许多人存在这样那样的小心思。如何解决,用怎样的手段去解决,正是当前赫拉忒斯的工作重点。
“关于你的妹妹,小次郎君。不知道能否跟我们说说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思前想后,最终我决定亲自去向小次郎询问这个问题,到底是天台还是跑车,作为一名毒狗,果然我还是非常在意这个结果的。
“这个问题,我也不好给您回答,大人。”
不好回答?这回答难道说佐佐木小次郎他正在提防着我吗?但是从他的样子来看,应该并不是这样的啊,而且若是总奈妹妹还活着,之后也肯定会见面的,这种提防毫无意义,那么很明显了,真相只有一个!
“是因为你离家多年的原因吗?”
“没错,在我离开家的时候总奈她才四岁多,现在的话已经长成少女了啊。”
小次郎此时的表情,相当温和,这么看的话,他的确是在挂念着自己妹妹啊。
“话说这个问题,您问烨大人不是更好吗?我想他们的手中必然有总奈近年的照片才是啊。”
小次郎所说的问题,其实我当然也是知道的,但是要我开口向自己的女人打听另外一个女人的外貌这种事情,这完全是一道送命题啊,我又不是煞笔,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嘛……
“你说的也对,不过对于总奈妹妹小时候的事情,我也有些感兴趣啊,可以对我说一说吗?”
“小时候的事情吗?这倒是可以……”
根据小次郎的回忆,他的妹妹冲田总奈,从小就是一个瘦弱的孩子,因为身体孱弱,因此大多数时间都是躺在被褥中度过。或许是由于这种如同被诅咒了一般的柔弱身体,冲田总奈的天赋很高,在她可以活动的时间里,据说学什么都是立刻就能够学会,无论是法术、剑道、还是文化知识。
“也就是说是个柔弱可爱的小姑娘对吗?”
“是的,我总是觉得,总奈她就像是残留于春天的雪,是个非常不真实的孩子。”
正是因为这种不真实感,我想冲田总奈这名女童的身上,才会格外的具有引人疼爱的要素吧,如果是个健康的孩子,放出去粗野的放养就行了。那样就算不用人教导,她也能学会爬小坡、学会下水摸鱼、学会上树摘果……
但总是躺着咳嗽的孩子,就算想要将这些事情教给她也是办不到的。小次郎在说这些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忧伤。说实话我想我是能理解这种感受的,我曾种过许多香草,也种过不少花。
无论是看着新发的苗经受不住环境的影响而枯死,还是看到花朵因为霉菌的侵蚀而慢慢枯萎,彼时的我都会感到非常心疼,那还是面对花、苗这样的东西,换成可爱的小姑娘,这种痛苦或许是要有十倍以上吧?
我是这么猜测的,但是其中的痛苦究竟是不是十倍,说实话我无法下定论,或许会有百倍,或许只有两倍三倍,这都是可能的啊。但是不管多少倍,我知道那肯定非常不好受就是了。
“尽管总奈学什么都学的很快,也学得很好,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剑道,我想这大概是受到了我的影响啊……”
按小次郎的说法,由于经常看到自己的兄长大人练剑,女童她也坚持要学习,对此小次郎当然是拒绝的,女童的身体那么差劲,身为兄长他又怎么能教她练剑呢!不过对于兄长大人的拒绝,女童第一次耍起了小朋友独有的技能,那就是耍任性。
“没办法,最后我只能屈服,然后偷偷教她剑道……”
说到这,小次郎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怪怪的,感觉上并不太好。
“你怎么了?”
面对我的关心,小次郎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了总奈在剑道的天赋……”
天赋这种东西真的非常不讲道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竟然能有这么大这是小次郎第一次感觉到的东西。虽然相当瘦弱,耐力也很差,但只是短短几个月的学习,小次郎就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好教的了,甚至从对剑道的理解来说,冲田总奈的理解已经超越了他,反倒是小次郎能从妹妹那儿领悟到新的东西。于是……
“……于是我感到了恐惧,也感到了害怕。虽然由自己这么说有些不太好,不过当时的我自认也算是一名天才的剑客了啊,可是我没想到总奈她竟然比这样的我还要更加强大……当年的我没能理解总奈的这份强大,于是最后我逃跑了。”
多智而近妖、强大如鬼神这些都是凡人对于自己无法理解的强者冠以的称号,因为是不被人们理解的领域,因此自然会引来非议,也会引起恐惧感,会去想那孩子难道不是恶魔的化身吗?,往往悲剧就是这么诞生的,因为愚昧、因为无知、也因为愚蠢。
人真的是一种非常无知的生物,无知而又自大,仗着一点小聪明就以为自己拥有智慧,就以为自己掌握了真理,悲哀的生物。
不过,小次郎说他是由于对自己妹妹的能力感到恐惧才逃跑的,听了之后我个人觉得这并不是真相。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吧。”
“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是因为对总奈妹妹的天分感到恐惧了而逃跑的吗?”
“……我觉得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