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涌来,冲刷礁石,鸥鸟鸣叫着掠过水面。
杜若娘宿醉初醒,头脑昏沉,口中干涩,昨夜之事只余零星碎忆。
她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徐徐张开红眸,迷茫朦胧的眼神在看到床边的男人时霎那清晰。
“少年郎,你何时将我弄到床上来了?”
杜若娘看清是季长青,沙哑着嗓音问道。
正兀自入定,专注修行的季长青身体一僵,险些功行差错,气血胡乱翻涌。
他黑着脸道:“昨夜你喝醉了,我这才将你送回卧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娘怎会喝醉!”
杜若娘摆了摆手,从床上腾起身来。
“昨晚,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她走到窗前,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将胸前浑圆勾勒出饱满弧度,状若无意地问道。
“没有。”季长青面色如常。
杜若娘松了口气。
“昨夜那酒唤做金枪不倒,是浸泡了深海蓝鳍金枪鱼妖丹酿制的,对增长气血大有助益。”
“若娘不过是想和能斗败林崖的天才醉上一场,少年郎你太过谨慎,倒浪费了我珍藏的好酒。”
她目露精芒,忽然深深凝望季长青一眼,意味深长道。
“出门在外,小心无大错。”季长青倒也不掩饰自己的戒心。
旋即他又厚着脸皮问道:“小子知错,大姐可还有那酒相赠?”
杜若娘冷哼一声:“想的美!还不下船去,还想赖在老娘闺房不成?”
她忽然又改变注意,将一坛酒塞入季长青怀中:“罢了,好酒赠英雄,便送你一坛。”
季长青拱手谢过,沿着木梯走下钓船。
娩娆竟倚在礁石上,等着他。
“陈伯呢?”
季长青看见摇头晃脑,用暧昧的眼神瞅着他的娩娆,喝问道。
“我送他去岛上的枫琉客栈歇息了。”
娩娆随口解释一句,便又关心起了季长青:“主人昨夜在船上,是不是一夜未曾歇息?”
“不错。”
季长青点点头,揉了揉因盘膝打坐一夜而酸痛的腰,应答道。
“啧,竟真叫主人得了手。”
娩娆红唇微张,神情突然古怪起来,摸着下巴琢磨道:“主人果然英明神武,知道杜若娘修为高超,不能硬来,只能换个战场来硬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昨夜我不过是在渔船上修习平乱诀。”
季长青终于回过神来,听出了这思想不端的小蛇的言下之意,狠敲了她一个暴栗。
娩娆捂着额头,气恼地说道:“我自然知道你在“平乱”!昨夜我听的清楚,什么爹爹......什么想你......什么不要不要......”
“然后你还一直反复念叨着什么要战斗啦......要勇悍啦......要把气血狠狠灌注进去.....”
她轻轻晃荡着美腿,晶莹白嫩的玉足一荡一荡,樱桃小嘴不停历数着季长青昨夜的荒唐。
“我现下觉得,该平乱的家伙正在眼前。”
季长青猛地靠近,握住那只柔软小脚,微微摩挲着温润足心,鼻腔的热气喷吐在女蛇脖颈间。
娩娆登时瞪大眼睛,神情慌乱地从魔爪中抽回脚丫,急切地说道:“主人,晨间有位男子前来寻你,他自称是溪云谷的窦通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