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嬷嬷就在门口,见人出来便说;“春桃已经送回去了,二小姐还是去找个医女瞧瞧吧。”
话语冷淡,但不言而喻,春桃昨夜受了刑。
崔妙珠的心一个劲的往下沉,她颔首快步离开了崔老太太住的院子后,蹲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苟着活了十五年,如今算是第一次遇到真正意义上的宅斗,崔妙珠仍有不真实的感觉。
她猛得起身,一路小跑回了自己的小院子,入内就去了春桃的屋中。
屋中一女子披头散发,身后血迹斑斑,面容被头发挡住了大半,唇色泛白,露出的手指没有一处是好的。
寒冷的冬日就着了一身单薄的寝衣,双眼紧闭,声若蚊蝇的喃喃着;“不是···小姐做··的···不是···”
崔妙珠的泪再也控制不住,如同开闸了一般汹涌,她捂着嘴,身子有些颤抖上前。
若是说先前,崔妙珠带着演戏的成分,但此刻是真的情绪波动很大。
也是第一次认识到了古代世家的残酷,她颤抖地摸上春桃的脉搏,很弱,但仍由一丝生机。
催妙珠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几个深呼吸后,她将带来的药寻找了一番,而后将止血粉给伤口一一撒上,而后包扎。
面对没几块好皮的春桃,崔妙珠好几次控制不住的颤抖,眼前好几次模糊了视线。
整理完后,自己也累倒在床边,眼神有些呆愣。
可她又立马起身将春桃安顿好离开,她现在需要的是一味猛药甚至是很多的药材,若没有,今晚春桃很难熬过。
她先去找崔老太太,但她闭门谢客,任凭崔妙珠在门外如何哭喊,都没有人来给她开门,明明刚才都还在的人,此刻没了踪影。
崔妙珠无果,知道这算是崔老夫人给她的惩罚。
因为她跟她谈了条件,虽然这本就是应该的,但也不应该是她说出来。
她擦了擦眼中的泪,转身去找寺院主持,她想和尚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一路上问了好多小沙弥,终于找到了主持住的院子,她进去就喊道;“主持,主持救命。”
她已经力竭,终于到达后,腿软的跪下,在白雪中身子单薄,如同凋零的花,随时乘风而去。
她低头无力而坚定的喊道;“主持····主持求求你·····救命·····”
大雪还在下,鹅毛般的白雪落在她头上,身上,眼前。
她的眼前依旧模糊,只隐约看的前方一人走了出来,黑色金丝缠绕的靴子,踏着雪中咯吱作响。
待人走到了近前,崔妙珠跪伏上前抱住了那双腿的主人,声音带着祈求;“求你,救救我·····”
谢砚尘蹲下,将崔妙珠的头抬起,盯着他,眼眸戏谑;“小狐狸,若是我救你,能有什么好处?”
崔妙珠眼前骤然放大一张熟悉的脸,她眼中依旧带泪,看着楚楚可怜;“世子,想要什么好处?”